看著霍星的背影走遠,廖雲對秦珏道:“這位霍長孫,還是這般嚴肅。”
秦珏被他“霍長孫”稱呼逗樂了,問道:“聽說你是昨天回來的,怎麼?這麼快就從衙門回來了?”
廖雲一去兩三年,按理說衙門裡應該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廖雲嘆了口氣,便把與高蘊見面的事情詳細說了,又道:“早知這樣,我還不如留在福建,十萬軍還沒有打到福建,倭人前幾年被打怕了,一直沒有再犯,如果不是朝廷把戰船的事情停了,我都想把家眷也接過去了。”
秦珏斜睨著他:“你這麼喜歡造船?”
廖雲道;“我又不是工匠,哪裡會造船,也就是略懂一二,能看出那些工匠有沒有偷工減料而已。我的出身你也知道,高蘊坐上首輔還要為此被人彈賅,何況我呢?我也不圖入閣拜相,能升人郎中就心願足矣。”
秦珏哼了一聲,假裝沒有聽出他的言不由衷,他對廖雲道:“你既然想回福建,那我就幫幫你,不過說好了,你就在福建老老實實待著,不要三心二意。”
廖雲心中一凜,秦珏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秦珏既然答應幫忙,他還是很高興的。
本來他想叫上秦珏,再叫上常一凡,晚上到天香樓好好聚聚,可秦珏說他還有事,廖雲只好和常一凡一起去了。
天香樓是常四娘開的,她帶著兩個孩子去了揚州,這裡便交給了掌櫃。
掌櫃的聽說舅爺來了,親自出來相迎,給他們找了一間雅緻又安靜的包間。
既然來到天香樓,廖雲便問起了李青風,常一凡道:“我妹妹和孩子們沒在京城,他少了牽掛,人也自由了,這幾天去了天津衛,過些日子就回來了,到時讓他請客。”
廖雲一怔,忙問:“令妹和孩子們沒在京城?”
常一凡道:“她們去了揚州,留住身子弱,江南的水土好,妹夫讓她們在揚州多住幾年再回來。”
廖雲心中一動,他試探地問道:“若說水土,我們揚州的水土就是養人,令妹既然帶著孩子去了,你怎麼沒讓嫂夫人和孩子們也跟著去揚州玩玩?”
常一凡抬手拍拍自己的腦門兒,和聰明人說話太累了!
他素來爽快,既然廖雲起疑了,他也不再隱瞞,實話實說:“我妹夫只是商賈,別說是把妻兒送走,就是他把所有生意搬去揚州,也沒人會說什麼。我就不同了,你嫂子也是官宦小姐,我們自是不能說走就走。老安人的意思,是想讓二寶跟著我妹妹一起走,可你嫂子捨不得,那時二寶還未滿週歲。”
無論是常家還是莊家,即使想要保下一點骨血,也只能是次子,而非引人注目的長子。
到了此時,廖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問道:“我記得你說過驍勇侯世子沈硯去了天津衛?”
常一凡點點頭,沒有說話。
廖雲這才說道:“今天我去了刑部,玉章說會幫我回到福建。。。。。。”
第八六八章 站哪邊
聽完了廖雲的敘述,常一凡道:“這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小秦若是沒有把你當成兄弟,才不會管你的事,你是去是留,與他何干?我和他是親戚,你和他可沒什麼關係。”
廖雲瞪了常一凡一眼,道:“你和他算是什麼親戚,他老婆表哥的大舅子?你也不嫌繞嘴。”
常一凡想了想,好像真是這樣,這親戚扯得有點遠,他正要開口,廖雲已經收起了臉上的戲謔:“我的確是在猶豫,如今大亂在即,你們全都留在京城,我卻要到福建苟且偷生。。。。。。”
沒等廖雲說完,常一凡便打斷了他:“你知道小秦為何不想讓你留在京城嗎?”
廖雲一怔,就在沒來天香樓之前,他還以為秦珏是不想看到他被高蘊整治,才出手相助的,可是當他得知常四娘已經去了江南,常家也有意把次子送走的時候,他便隱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見常一凡問起,他點點頭:“論背景論人脈,我比不上你們,玉章是想讓我避開這些紛爭,以免禍殃池魚。”
“非也,非也”,常一凡搖頭,“和趙宥、趙奕,甚至是高蘊、韓前楚這些人相比,你只是一隻小蝦米而已,禍殃池魚也還輪不到你身上,我實話告訴你,小秦是不想與你有兄弟相搏,割袍斷義的那一天,你懂了嗎?”
廖雲打了個激凌,兄弟相搏,割袍斷義?難道是。。。。。。
他不敢想下去了,他看向常一凡:“那你。。。。。。”
常一凡道:“我能和小秦共進退,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