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的鸞飛,不知她現在是醒著還是睡著,淡淡道:“殿下是明白人,我也不繞圈子了,打一開始,殿下就沒想過要給鸞飛解藥吧?”
夜天溟看了鸞飛一眼,又將陰柔的目光轉回卿塵處:“鸞飛說過可以為我做任何事情,生死無懼,還要解藥做什麼?”
卿塵瞥見鸞飛睫毛微微顫動,慢慢踱步往旁邊走去,夜天溟既要看著她,便回身背對了鸞飛。
“真不知殿下是有情還是無情。”她不無諷刺的說道:“有的雖亡難捨,有的卻棄之如履,雖是姐妹,看來卻命不相同。可憐鸞飛白白為你了,殿下對著她,心中難道就沒有一絲憐惜之情?”
夜天溟眯了眯眼睛,薄唇抿成冰冷的直線:“誰人能替代得了纖舞?”他一步步往卿塵身邊走來:“不過你倒是比鸞飛更像纖舞,所有像纖舞的女人,我都不會放過。”
隨著倆人的靠近,危險的感覺越來越濃重,在夜天溟那雙妖冶的眸中,卿塵看到自己的身影漸漸清晰,而此時鸞飛的手,緊緊的,彷彿用盡全身力量抓著錦衾,緊窒下本已削瘦的指節蒼白突兀,幾乎是要斷折,似已到了忍耐的極限。卿塵驚覺若是讓夜天溟知道鸞飛並無性命之憂,說不定會再施毒手。心中電念閃過,她往後退了一步,伸手將門推開:“既如此,殿下也不必在此久待了,咱們移步說話吧。”
偏殿中少有人走動,長廊一片安靜,只有悉悉??的雪聲入耳,鋪天蓋日的素白反顯得格外清寂。夜天溟微愣之後陰冷一笑,將身上披風隨手抖開,丟落在鸞飛身上:“纖舞最喜歡紅色,今日便當我以此送鸞飛了。”說罷他頭也不回的舉步邁出房門,卿塵悄聲看了看鸞飛,隨後掩門而出。
走出至春閣,卿塵正要抽身告退,不料夜天溟回頭一步攔在了她身前,她急忙往後退去,卻發現身後是高大的楹柱退無可退。夜天溟卻沒有因此而停下來,直把她逼至楹柱前,抬手一撐,將兩人圈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盯著她道:“不必想法子躲我,你總有一天會是我的。”
卿塵鳳目沉冷,熠熠和他直視,幽深之後是一觸即發的清銳,竟使得夜天溟一愣,向來淡定的清水般的人物亦有如此錚然不讓的時候,倒真是少見。他聽到卿塵低沉柔雅卻絲毫不帶感情的聲音說道:“然後用完了便一腳踢開是吧?殿下打的好算盤。”
夜天溟臉上浮起邪魅的笑:“這些等成了我的女人以後再說也不遲。”
卿塵不怒反笑,玉容在笑意間凜然叫人不敢逼視:“那你便不妨試試看,說不定到頭來悔不當初。”
夜天溟身子向前一壓:“要不要現在就試試?”
卿塵將手中的奏章往前一撐,一字一句的道:“殿下小心皇上的摺子,若是弄壞了,你我誰擔待的起?”
夜天溟往下瞥了眼擋在兩人之間的奏章,空閒的右手緩緩將它壓下:“我擔不起,你也一樣擔不起。”
卿塵眉梢輕輕一挑:“那太子之事,不知殿下自問在皇上那裡擔得起幾分?”
夜天溟慢慢直起了身子:“我擔幾分,鳳家也就有幾分,郡主不會去自曝家醜吧?”
卿塵冷冷的將手挪開:“鳳家這點家醜和皇家的比起來,不過了了罷了,殿下還是自重的好。”
夜天溟眼底竟又生出幾分柔情,襯著那張美絕的臉格外炫目:“你要說我無情,左相也差不到哪兒去。回去轉告左相,說我不會虧待鳳家,喪女之痛,自有相當的獲益,絕不叫他虧本。不過也告訴他,他現下這個女兒,我一樣也要定了。”
卿塵清麗素顏比庭中的雪更要冷淡,緩緩道:“這世上的東西未必你想要,便能得到。”
夜天溟那妖魅的眼中微微一跳,泛起那蠱惑人心點點血色的溫柔:“那你就太不解男人了,男人若真想要一個女人,就沒有人擋得住。”
卿塵冷笑道:“太自信了未必是件好事,有鸞飛和太子的前車之鑑,殿下還是想想後果再說。”
夜天溟微怒,出其不意的伸手挾住卿塵的下頜,聲音陰沉:“你不信我有這個膽量?那不妨現在就讓你知道!”他手下用力一抬俯身便向她唇上壓下,卿塵掙扎怒道:“放手!”
“放手!”與此同時,一聲夾雜怒意的喝斥響起,卿塵趁夜天溟一怔時擺脫他的挾制,猛的推開他。長廊上夜天湛俊眸微挑,臉上早已不見平日的溫雅,如籠嚴霜。
夜天溟驚愕過後恢復常態,竟笑著問了聲安:“七哥!”
“你在幹什麼?”夜天湛冷聲問道。
夜天溟道:“沒幹什麼,不過和卿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