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無影女站在一旁,眼快看得清楚,頓時一聲嬌喝:“鬼鬼祟祟,小心找死!”
姑娘喝聲未了,三人猛地一轉身,一掀衣襟,雙膝微微一彎,吭嚓一聲,三把特製的弩弓,觸動機簧,各有八支弩箭,狀如飛蝗勁射而出,正對夏逸峰而來。就在這機簧一觸的同時,三個人挺腰一個倒縱,霍然倒退五尺。
這種弩箭,勁道最強,一經發出,力能貫重革。夏逸峰隔得如此之近,這廿四支弩箭措手不及射至,最好功力,也無法躲閃。
夏逸峰其實早就看出三人眼色不正,知道還有毒計未逞,已經提神戒備。突然間雙帆無影女一聲叱喝,夏逸峰不再稍待,右手一按劍簧,唰地一聲,紫靈長劍應聲而出,就在這劍出的同時,三人的弩劍正好齊至。
夏逸峰吸氣一挺,人起空中,翻身縮腹,紫靈長劍一抖,劍化滿天星斗,一式大羅十九劍中的絕招“天女散花”,迎空蓋下。只聽得一陣咔嚓之聲,廿四隻弩箭,全數削斷掉在地上。
這一式“天女散花”招式未滿,夏逸峰單劍一柱磚地,錚然一聲,身子像是流星趕月,彈出三四丈,早就超過那逃跑的三人。
這三個人正是一怔,夏逸峰那邊人化撲地大旋風,人似風旋,劍隨人進,這三人只覺得寒光一掠,再低頭看時,三個人的衣襟下襬,齊齊被劍割去。
夏逸峰按劍站在一旁,冷笑說道:“些小伎倆,也要暗算於人,要不是我有言在先,讓你們全力施為,像你們這種卑劣手段,早就讓你們橫屍廳前。”
三個人知道自己無法脫逃出這座廳堂,如今黔驢技窮,還有何話可說?當即說道:“尊駕武功無敵,在下兄弟三人認輸。
至於此次我兄弟三人奉命北上洞庭,主要是因為劉姑娘離開三龍幫以後,總幫主怕劉姑娘揭露三龍幫內部行藏,說動劉老莊主一毀當年之約,與三龍幫為敵。這才散佈謠言,汙衊姑娘勾結夏朋友,倒戈三龍幫,棄約背盟。一方面命我兄弟三人前來說服劉老莊主太湖一行,並以盟約相挾少莊主,旨在挑起洞庭君山家庭不和,三龍幫好收漁人之利。沒料到岳陽城偶遇夏朋友,這才趕先下手,夤夜過湖,夏朋友突然黃雀在後。我兄弟三人全盤皆輸。話已講完,殺剮聽便。不過劉老這莊主武林前輩,定然不食前言,三龍幫諸人在洞庭湖內絕保安全之諾,諒來未忘。”
這人話猶未了,雙帆無影女早就氣得渾身打抖,一抬地上佩刀。縱身上前,就想一刀了帳。
劉老莊主一揮手,說道:“禾兒且慢。”
走上前,拉住雙帆無影女的手,說道:“禾兒!物必先腐而蟲後生,我們不必去怪人家,為父闖蕩江湖許久。竟還不能信過自己女兒,聽信外面謠傳,先自家內橫生勃溪,不智之舉,無過於此。有原先不信在前,如今才有今夜錯誤在後。責任自己,關他們三龍幫何事?”
劉老莊主低頭微微嘆喟一聲,拈鬚說道:“禾兒!我等做人,寧可他不仁,我們卻不可不義。昔日之盟,我不能背棄,放他們走吧!”
伸手輕輕從雙帆無影女手上,摘下佩刀,撫摸著愛女的雙肩,撫之再三,似有無限歉疚之意。
夏逸峰站在一旁,見他父女相擁而泣,洋溢著天倫之情,自己當然不好插嘴。轉身趨步上前,對著三龍幫的來人,低聲喝道:“老莊主義薄雲天,不願背棄昔日之盟約,饒你等不死,還不與我快滾。”
這三個人這才把一顆懸起來的心,放下來,神魂甫定,又聽到夏逸峰說道:“你等回去轉知你們總幫主吳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叫他少費心機,遠走塞外關內,搬請靠山,那都是抵不了他惡貫滿盈到頭來飲血小爺劍口。”
三個人連話也不敢多講一句,唯恐多講一句話,又生變化,轉身穿出廳堂,匆匆而去。
夏逸峰打發走這三個人,回身走上廳堂,只見劉老莊主和雙帆無影女迎上來,說道:“夏賢侄夤夜渡湖,想必早已飢餓,後面準備有幾樣小菜,先且小酌幾杯,老朽尚有若干問題,要向夏賢侄請教!”
夏逸峰一聽劉莊主竟自轉稱為“夏賢侄”,心裡微微一怔,當即躬身說道:“老前輩當代高人,晚輩如此高攀了。老前輩有何事垂詢,晚輩何敢當此請教二字。”
劉老莊主笑道:“老朽當年幸博虛名,如今更是昏老不堪,還談什麼武林高人?今天一睹夏賢侄身手,乃深深覺得歲月不居催人老,如今英雄出少年了。”
一行三人走到後進,走進左側的一個書房裡,但見房中一張桌子上擺了幾樣淡雅的小菜,及一壺酒。劉老莊主招呼夏逸峰坐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