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閉口無言。
靈空大師突然一伸右掌,掌心裡正找著那顆遍尋不著的玉膽,說道:“為了一付白玉獺皮甲和一顆玉膽,老衲遍訪天下名山大川,歷十五年歲月,幾經驚險,才獲到手。如今夏師侄親仇未報,竟任意置玉膽於隨意,昨夜是老衲經過此地,設若另換旁人,不費吹灰之力得此武林奇珍,夏師侄將往何處尋找?”
夏逸峰這才驚喜交集,喜的是玉膽已經失而復得,驚的是自己不小心玉膽遺失,靈空大師將不知要責備到何種程度。一時失措張惶,答不上話來。
雙帆無影女一見夏逸峰驚惶到如此程度,芳心若有不忍,便上前一福,說道:“關於此事前輩勿責夏弟弟,實應由晚輩領責。”
靈空大師凝視姑娘半晌,才喟然長嘆一聲,說道:“劉姑娘少禮。關於此事經過情形,老衲都已明瞭,姑娘和夏師侄一點仁心,老衲預計會為武林帶來大幸,慶之不及,老衲何願深責?
只是,老衲於不久以前,曾隻身深探三龍幫總壇,才深深瞭解三龍幫野心無限,防止夏師侄報仇之事,僅為其一,實則意欲橫掃武林,威服各大宗派。老衲為此事,已經遍訪各宗派,會商大計,以挽救武林此一浩劫。然而三龍幫如今關內塞外,好手如雲,將來一旦以武相見,人命傷亡,在所難免。如此一顆玉膽,不知能救多少人之性命,故此老衲不由地氣憤責言,但望爾後小心才好。”
說著話,把玉膽還給夏逸峰。夏逸峰滿心愧疚,小心謹慎地接過玉膽,藏在身旁。這才問道:“師叔前此獨身深探三龍幫,情形究竟如何,可否告知弟子?弟子此次由洞庭南下,實欲直赴太湖一探三龍幫。”
飛燕雙環在旁接著說道:“站在此地怎好說話,還是請老前輩到房裡坐下再說吧!”
靈空大師聞言看著孫姑娘說道:“有二位姑娘隨行,再大風險夏師侄都自可履險如夷,老衲放心不少。”
進入房內坐定之後,靈空大師對孫姑娘問道:“令師如今可知下落否?”
飛燕雙環黯然垂頭,低聲說道:“天山之行以後,迄今音信俱無。”
靈空大師點頭嘆道:“令師也是一代奇人,慨然歸隱人間,自有他的道理。老衲這次深入太湖,探訪三龍幫,也正是在接獲令師傳書相告停止天山之行以後。”
原來靈空大師在江陰峭岐迎水莊和江陰劍客戰乃光碟桓數日之後,告別戰老莊主取道轉回黃山,準備等候不老神尼履黃山之約,一了當年八劍會苗疆的舊賬。
這日,靈空大師正攜著玄羽大鷹,飄然下黃山,出白雲谷,守谷靈猿遞來一封書簡,一看之下,才知道無黑神君和不老神尼已經單獨了結往日舊怨,不老神尼坐化,無黑神君歸隱。
這封突如其來的書簡,正是無黑神君不知何時路過黃山所留。豪邁絕倫如靈空大師者,一時聞知這兩位武林高人突然一死一隱,真是世事鏡花水月,感慨萬端,雄心頓減,心裡禁不住羨慕大師兄靜空上人那種超然自得,潛修性命之學,不問世俗之事。
靈空大師此時想到:“如今只有夏逸峰親仇未報,自己十幾年以來,從頭到尾都關心此事,如今不能撒手不管。一俟夏逸峰親仇得報,自己再撒手紅塵,不問世事。”
老和尚心裡一決定,連白雲谷也不回,便帶著玄羽大鷹飄然離開黃山,直奔太湖。一則打聽一下太湖三龍幫總壇的虛實,再則便中尋找夏逸峰再作商量。
靈空大師一人一鷹沿途不稍停頓不消費多少日,就到達了江南重鎮無錫。
靈空大師雖然久歷江湖,飲經風險,但是,對三龍幫的情形,仍是毫無所悉,到達無錫以後,一時竟找不到入湖之策。
靈空大師暗自忖道:“以自己一身獨闖三龍幫,暗探不如明訪。自己只要駕一葉之舟,橫渡太湖,三龍幫定然有人來接。”
無錫為靈空大師昔日舊遊之地,知道黿頭渚濱接太湖,尋得一舟橫渡即可。
當天,惠山第一泉無心欣賞,梅園風光也無暇觀光,來到黿頭渚,翹望太湖,一片汪洋,浩浩不見邊際,碧波粼粼,遠鑲晴空白雲,此情入畫,怡人耳目。
靈空大師在岸旁背手而立,四顧柳蔭樹下,竟無一隻可渡之舟。空蕩蕩地連一隻小漁船兒都沒有。翹首雲天,真不知如何飛越這浩瀚無邊的太湖。
徘徊不定,束手無策,微微嘆息一聲,正準備轉回無錫設法僱定渡舟,再作行止。正待轉身之際,玄羽鷹在肩上唧唧告警。靈空大師不由心裡一動,想道:“無錫為太湖濱湖大鎮,三龍幫總壇腳下,勢力定然遍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