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不共戴天之血仇,也只算在血掌吳恆身上,牽涉無辜,都系無奈之舉……”
易紅顯然被這席話說得情感激動異常,臉色驟變,沒等到雙帆無影女說完,便叱聲喝止,說道:“你叫住就為要說這些話給我聽麼?”
雙帆無影女又上前一步,懇聲說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晚輩說明此意,亦為其一,設若易幫主能不以敵對心情相視,晚輩尚有下情相問。”
易紅站在那裡半晌,才冷然問:“你有何事,快說。”
雙帆無影女未說之前,星眼含淚欲滴,低聲說道:“二弟方才在五槐村內身受老魔頭天魔刑法,體內受了重傷,不知此刻傷勢如何?”
易紅雖然心腸再硬,畢竟雙方並無血海深仇,況且雙帆無影女方才的一番話,說來未嘗不是句句成理。此刻再一提到劉威,母子連心,易紅再也忍不住黯然,緩聲答道:“老鬼天魔刑法惡毒無比,你二弟因為身受磨折在先,以致無法定神相拒,真元耗盡,武功全廢,如今只有一息之氣尚存,縱有仙丹妙藥,也怕難以……”
說到此處,易紅已經止不住淚流面頰。
夏逸峰突然上前說道:“幫主不必傷慟,晚輩身旁現藏有玉膽一枚,此物能療百病,二弟身被天魔刑法所傷,並非一般內傷,只不過是真元喪失,身體虛脫,玉膽定能奏效。”
易紅和雙帆無影女一聽之下,都遽然化悲為喜,雙帆無影女搶著說道:“我倒是一時情急,忘了夏弟弟身旁懷有靈藥至寶,玉膽奇效,屢經試驗,如此事不宜遲,幫主現住何處,即刻前往。”
易紅看著夏逸峰半晌,才輕輕地嘆喟一聲,說道:“如此倒是有勞你了!”
轉身就越牆而過,直赴官塘大道。雙帆無影女也緊隨著易紅越牆而過,飛燕雙環和夏逸峰雙雙隨後而來。在臨走之前,飛燕雙環深深地看了夏逸峰一眼,像是奇怪,也像是讚許。
其實雙帆無影女對易紅說的那一番話,何止是易紅為之心服,站在一旁的夏逸峰尤其覺得心折不已,而且心裡還含了一些愧意。血掌吳恆與自己有殺父傷母之血海深仇,冤有頭,債有主,這筆帳儘可算在吳恆身上就是了,可是,自己過去只要是碰上三龍幫的人,就難逃掌下,牽連太多,如此冤仇愈結愈深,實非上策。就在這一念之變,夏逸峰對易紅頓時產生無比的同情尤其易紅對劉威那一種純真的母愛,更使夏逸峰心軟無地,這才脫口說出玉膽神效,願救劉威於生死邊緣。
四人一出五槐村,再回首時,但見烈焰沖天,火光燭地,一座龐然矗立的五槐村,頃刻就要化為灰燼。
此時,易紅心裡真是感慨何止萬千。善惡到頭,終有區別,天網恢恢,雖疏卻不漏,想到自己列身三龍幫,這麼多年以來,誰能處之汙泥而不染?不由地一聲長嘆,悔意潛然而生。
轉眼四人已經來到官塘大道,易紅一心想念劉威,急展身形,疾如脫兔,朝長沙城疾奔。其餘三人一身輕功都是絕頂好手,幾里路程何消片刻。
來到長沙城內,易紅認準方向,直落客店後院,剛一落下,夏逸峰禁不住輕輕喲道:“原來幫主和我們是同住一店。”
易紅回身淡淡地笑了一下,推開房門,房內燈光昏黃,易紅三步兩步趕到床邊,一見劉威面如白紙,渾身已冷,只有心口尚存一點餘溫,又止不住淚落不盡。
雙帆無影女看到劉威竟成如此模樣,心裡也是一陣傷慟。倒是飛燕雙環站在一旁說道:“禾妹妹!趕快取水溶化玉膽,不必再耽擱時間。”
雙帆無影女這才收淚取杯白水,泡上玉膽,溶成一杯薄薄的白汁,灌下劉威腹內。
不到片刻工夫,只聽得劉威腹內咕嚕直響,而且面色也漸漸轉向紅暈。
易紅一見玉膽果然有如此神效,這才臉上露出喜色,說道:“有勞三位了!此時天色即將黎明,三位在五槐村辛苦一夜,先請回去休息,待劉威明日好轉,再登門拜謝三位吧!”
三人看看劉威已是漸趨好轉,知是無礙,天色也是不早,便告辭走出。臨行之時,飛燕雙環突然站住向易紅說道:“劉少莊主元氣損耗太多,玉膽能起沉痾,卻不能恢復廢去的一身武功。
我這裡有百年老梅實一顆,贈與幫主,益氣助元,大有裨益,幫主如能再助一掌真力,不出數月,少莊主武功,仍大有恢復之望。”
說著手託一顆清香撲鼻的老梅實,送到易紅面前。
易紅止不住渾身微微一顫,顫抖著手,接過老梅實,激動地叫一聲:“姑娘!你……”
飛燕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