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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天孫錦”與“金蜂蓑”的真貌,以常情衡量,斷無是理。

但是,怒龍凌雷話又說得如此婉轉謙和,若是斷然拒絕,又難免予人口實,遭人非議。

突然,獨腳尼心裡一動,想起“凌雷”的名號,曾有所聞。

如果此人確係傳聞中的綠林盟主,則拒之尚無不可。

當是,獨腳尼便朗聲問道:“凌施主莫非就是中原七省的綠林盟主,人稱‘落魂哨子’的凌雷施主麼?”

凌雷是何等機靈人物,一聽獨腳尼提出他“落魂哨子”的匪號,便知道獨腳尼找藉詞拒絕之意,當時臉上微微一紅,昂然答道:“在下不敢當師太如此稱呼,在下只盼師太‘可’‘否’一言,餘則不是在下此行目的。”

獨腳尼低喧一聲佛號,說道:“施主明人,貧尼毋庸饒舌,‘天孫錦’與‘金蜂蓑’同為武林至寶,貧尼代人所事,實不敢擔此干係,施主如能體諒,則貧尼幸甚。”

怒龍凌雷一來之初,就知道此事無法善與。開始只不過略表風度,故作謙和而已。等到一聽獨腳尼敞明說出拒絕之意,頓時將臉一板,雙眼暴射神光,朗聲說道:“這‘天孫錦’與‘金蜂蓑’既非師太所有,師太又何必代人受過,拒人太甚?在下如此千里而來,難道空途跋涉?”

獨腳尼知道凌雷遲早會要以武相見,便也不再溫言相讓,抬頭望著凌雷說道:“雞鳴寺外不乏三山五嶽的高人,俱是遠涉關山,為此二寶而來,皆能體諒貧尼的一番苦心,放手不問。施主何不松一次手,則不僅貧尼,即是此二寶的原主,在九泉之下,也必感恩無限。”

怒龍凌雷突然仰頭引聲發笑,聲破長空,裂帛穿石,震人耳膜。霍地一收笑聲,沉臉說道:“師太!別人可以聽你三言兩語,在下可無法甘心遠涉千里之後,憑師太幾句話打發回去。”

獨腳尼聞言,雙掌一合,低喧佛號,緩聲說道:“依施主之意,則將如何?”

怒龍凌雷傲然答道:“師太天山冷梅山莊絕學,可以折服在下,當作別論。”

凌雷言猶未了,突然在獨腳尼身後,有人舌綻春雷,暴喝一聲:“憑你也配,且接大爺一掌試試!”

聲音一落,凌雷頓覺迎面一陣掌風,勁劈而至。有道是:會者不忙,忙者不會。怒龍凌雷能在一年之內,威鎮中原七省,功力自不是等閒之輩,一見掌風襲來,連撤身讓步的意思都沒有,儒衫長袖一拂,口裡說道:“你是何人敢如此放肆?還不與我下去。”

怒龍凌雷有心炫露一手,長袖暗運神功,拂出一股罡氣,直朝來人掌風撞去。

兩股勁風一接,頓時塵土飛揚,“砰”然作響,怒龍凌雷含笑自若,神情安詳,可是心裡卻已掩不住一陣微微的驚異,覺得來人掌功渾厚,不可輕視。

留神定睛看去,來人竟是一位廿多歲其貌不揚的年青人。此時被自己拂出的罡風,震退五六步,站在那裡氣息不勻。

江南田舍翁一見柳湘已被怒龍凌雷震退,知道柳湘功力與對方相差太遠,怕他再度出手,要吃大虧,連忙墊腳騰身,上前說道:“柳賢侄,你豈可造次插手?”

獨腳尼卻在一旁微微一笑說道:“老施主!不必阻他豪氣,柳施主此刻功力已非昔日可比,讓他在震懾中原的凌施主手下討教幾招,亦為難得之機會。”

江南田舍翁不禁微微一愕,心裡暗想道:“怒龍凌雷一身奇功震世,即使老朽親自出手,也未見得能穩保不敗,何況柳湘?”

江南田舍翁心裡雖然如此在想,卻又礙於面子,不便出口,只好站在一旁,望著柳湘,常言道是:親不得一點,疏不得一分。柳湘畢竟是江南田舍翁的師侄,明知道柳湘遠非怒龍凌雷的對手,倘若一有閃失,江南田舍翁何以對掌門師弟?兩隻眼睛不由而然露出焦急的神色。

獨腳尼視若無睹,只是慈祥無限地望著柳湘。

柳湘被怒龍凌雷一拂之勢,震退五六步,當時雖然感到一陣血氣翻騰,但是,稍一調息,頓時覺得內腑無恙。他不知道這是由於獨腳尼給他那一顆靈芝丹藥的功效,還只道是怒龍凌雷功力不過如是。

當下一聽獨腳尼之言,豪氣頓發,立即晃肩進步,雙掌疾分,招演降龍十八掌中絕學,裡分外揚,忽又內圈吐勁,雙掌連抄帶削,逕取怒龍笑腰雙穴。

怒龍凌雷顯然微微一驚,沒有出掌硬接,腳下步法一錯,倏地飄身後退,脫出柳湘雙掌威力之外,連聲喝道:“你是武當派何人?”

柳湘當時也微微一怔,心想:“如何我一出手,他便能認出這是武當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