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笑了一下,她不禁想到二十四小時之前,她還在鄙視他的傲慢自持,而現在她卻覺得這似乎很討人喜歡。韋斯特克里夫安慰地握了握她的手後鬆開了,“您允許的話,亨特夫人,我告辭了。顯然你和你丈夫有些事要談。”
“謝謝,勳爵。”
伯爵關上門離開了,安娜貝爾走到床邊。西蒙皺著眉轉過頭j看她,他清晰的側面輪廓在陽光下閃著金光。
“你的腿斷了嗎?“安娜貝爾粗啞地問。
西蒙搖搖頭,凝神看著牆上華麗的花卉牆紙。他嗓音裡似乎冒著煙,“會好的。”
安娜貝爾注視著他,目光在他肌肉粗壯的胳膊和胸部、長長的手指和掉落在他眉間的一縷黑髮上滯留。“西蒙,”她柔聲問道,“你不能看著我嗎?”
他回過頭,眯起眼惡狠狠地盯著她,“我不止要看著你。我還想掐死你。”
安娜貝爾不需要問為什麼,因為她已經知道了。她讓自己耐心地等待著,西蒙的喉結劇烈地運動著。“你昨天所做的事不可原涼。”他終於低聲說道。
她嚇了一跳,看看他,“什麼?”
“我躺在那個地獄一樣的地方,提出了我生命裡的最後一個請求。而你拒絕了。”
“事實上,那不是你最後的請求,”安娜貝爾謹慎地回答,“你活了下來,我也是,現在一切都好了——”
“不好。”西蒙斬釘截鐵地說,升騰的怒火讓他臉色發青,“我一輩子都會記得這種感覺,你要和我一起送死,而我卻什麼可以阻止你的事也做不了。”他別過臉,他的呼吸因為突如其來的激動情緒而變得急促。
安娜貝爾朝他伸出手,又突然停住,停頓在半空。“你怎麼能讓我把你留在那裡,受了傷,孤零零的?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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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按我說的做!”
安娜貝爾毫不退縮,她明白他憤怒背後的恐懼,“如果是我躺在廠房的地板上,你也不會離我而去一”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他恨恨地說,“我當然不會離開你。我是男人。男人應該保護他的妻子。”
“而妻子應該是一個好幫手。”安娜貝爾反駁道。
“你不是在幫我。”西蒙罵道,“你是在讓我極度痛苦。見鬼,安娜貝爾,你為什麼不聽從我?”
她回答前深深地吸了口氣,“因為我愛你。”
西蒙還是沒看著她,這句話顯然讓他震動不小。他的大手在床罩上緊緊握成拳頭,他的防備顯然開始鬆垮了。“我情願死一千次,”他說道,聲音顫抖著,“來保護你讓你不受任何傷害。而你情願拋棄性命做毫無意義的犧牲,這讓我無法承受。”
安娜貝爾盯著他,感到眼睛刺痛,而需要和無盡柔情像疼痛一樣在體內聚集。“我認識到一些事情,”她沙啞地說,“當我站在廠房外面,看著大火燃燒而知道你在裡面的時候,”她哽咽著,費力地吞了一口口水,“我情願死在你懷裡,西蒙,也不願面對沒有你的生活。那麼漫長的歲月……那麼多的冬天、夏天……一百個需要你卻永遠沒有你的季節。慢慢老去,而你在我的記憶裡永遠年輕。”她咬著嘴唇,搖搖頭,眼裡充滿淚水,“我對你說我不知道自己屬於哪裡的時候,我錯了。我屬於你,西蒙。除了和你在一起,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你會和我永遠粘在一起,而你如果叫我走開,我永遠也不會聽從。”她努力顫抖地微笑了一下,“所以你最好停止抱怨,接受這個事實。”
西蒙突然轉身一把抓住她。他把臉埋在她糾結的頭髮裡。他的聲音變成痛苦的吼叫。
“上帝,我受不了了!我不能每天在你出去時,每分鐘都在擔心你會出事,知道自己所有的神智正常都維繫在你的幸福上面。我不能這樣感覺……太強烈了……哦,該死。我會變成一個胡言亂語的瘋子。我對誰都不再有用了。如果我不能減輕這種感受……如果只有現在一半愛你……我可能還能承受。”
聽了他粗魯的告白,安娜貝爾聲音發顫地笑著,渾身洋溢著暖洋洋的喜悅。“可我需要你全部的愛。”她說。西蒙抬起頭看著她,他的表情讓她呼吸困難。幾秒之後她才恢復過來。“你的全心全意。”她歪嘴笑著繼續說道,接著挑逗地壓低了聲音,“還有,你的整個身體。”
西蒙顫抖著,凝視著她容光煥發的臉,好像眼神再也離不開似的,“那是當然的。昨天你還急不可耐地想用小刀把我的腿割下來。”
安娜貝爾的嘴往上一撇,用指尖輕撫著他毛茸茸的胸部,玩弄著富有光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