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因為她無疑只有區區幾個朋友。”
西蒙微笑著注視杯中的白蘭地。“你度過了一個多麼艱難的夜晚啊。”他聽到韋斯特克里夫諷刺地說,“你先是被迫一路抱著佩頓小姐曼妙的身體到她臥室……接著又不得不察看她受傷的腿。真是太麻煩你了。”
西蒙的笑容隱退了,“我沒說我察看了她的腿。”
伯爵明察秋毫地看著他,“你不用說。我太瞭解你了,肯定你是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的。”
“我承認我看了她的腳踝。我還割斷了她的緊身胸衣帶。當時她顯然無法呼吸了。”西蒙挑釁地看著伯爵。
“真是個熱心的青年。”韋斯特克里夫嘀咕著。西蒙怒目而視。“你可能很難相信,我看著一個女人痛苦的樣子可絲毫沒有情慾的快感。”韋斯特克里夫靠在椅背上,冷靜地觀察著西蒙。這可激怒了他,“我希望你不至於愚蠢到愛上這樣一個人。你知道我對佩頓小姻的看法——”
“對,你已經反覆表示過了。”
“更何況,”伯爵繼續說道,“我討厭看到我認識的僅有的幾個有頭腦的男人變成嘮叨的傻瓜,在空氣裡到處散播多愁善感的情緒——”
“我沒有在戀愛。”
“你有些反常。”韋斯特克里夫堅持道,“我認識你這麼多年,從沒見你像剛才在她房門外那樣多愁善感。”
“我只是對一個同類表示簡單的同情。”
伯爵哼了一聲,“你正渴望鑽進這個同類的內衣。”
此言一語中的,西蒙勉強笑了一下。“兩年前這只是心頭之癢,”他承認,“現在已經全面發作。”
韋斯特克里夫嘆息著抱怨了一聲,用拇指和食指揉揉鼻樑。“再沒有什麼比看著一個朋友盲目地陷入災難更讓我痛恨的了。你的弱點,亨特,是你無法抗拒挑戰。哪怕這個挑戰根本不值得。”
“我喜歡挑戰。”西蒙晃動著矮腳杯裡的白蘭地,“不過這與我對她的興趣無關。”
“老天,’伯爵低聲說,“要麼喝了白蘭地。要麼別再玩它。你這樣晃動會碰傷它的。”
西蒙深感好笑地看看他。“究竟怎麼會‘碰傷’一杯白蘭地呢?不,別告訴我——我鄉下人的腦子無法理解這個。”他順從地把白蘭地喝了下去,把杯子放在一邊。“現在,我們在討論什麼……?哦,是的,我的弱點。在接著討論之前,我希望你能承認,你一生中總芸有那麼一次慾望超過理智。因為如果你從來沒有過的話,繼續和你討論這個就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當然有過。每個十二歲以上的男人都有過。可是提高智力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我們反覆犯這樣的錯——”
“好吧,我的問題就在這裡。”西蒙合乎邏輯地說,“我不想要什麼高智力。我用我的低智力已經過得很好了。”
伯爵沉下了臉。“佩頓小姐和她那群食肉的朋友都沒嫁出去是有道理的,亨特。她們是麻煩。如果今天的事情還不能讓你清楚這點,你就已經無藥可救了。”
正如西蒙.亨特預料的那樣,安娜貝爾接下來的幾天裡極其難受。她無比痛苦地熟悉著豬殃殃茶的味道,醫生規定第一天每四個小時服一次,接下來每六個小時服一次。儘管她能感到這有助於減輕蛇毒的症狀,她的胃還是不斷抗議。她精疲力竭,可是又睡不好覺。儘管她渴望做些什麼來打發無聊,但卻沒法集中注意力一次超過幾分鐘以上。
她的朋友盡力讓她打起精神,逗她開心,安娜貝爾對此深懷感激。伊薇坐在床邊為她朗讀一本從圖書室偷來的驚險小說。黛西和莉蓮過來散佈最新的小道訊息,她們頑皮地模仿各位客人,逗得她哈哈大笑。在她的堅持下,她們負責地彙報誰贏得了肯達爾大戰。其中一名高挑、苗條的金髮女子,叫做康斯坦司.達洛比小姐,引起了他的興趣。
“她看上去是那種很冷漠的人,如果你想知道的話。”黛西坦白地說,“她的嘴讓人想起錢袋,還有個捂著嘴咯咯笑的壞習慣,真煩人,好像被人看到在公開場合笑很不淑女似的。”
“她肯定牙齒長得不好。”莉蓮滿懷希望地說。
“我覺得她很無聊。”黛西繼續說,”我真想不出她說了什麼能讓肯達爾這麼感興趣。’
“黛西,我們在討論一個以觀賞植物為極大樂事的男人。他的無聊的門檻顯然是無窮低的。”
“今天水宴後野餐時,”黛西對安娜貝爾說,“我還很得意地以為自己抓住了康斯坦司小姐與一個客人幽會呢。她和一個男人一起消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