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還是那句話,凡事總要去嘗試一下。如果成功了,董家的聲望可就不是提升一兩個層次那麼簡單。蔡邕何人?那是當世大儒!若能成功,董家怎麼也能從六郡良家子的地位提升為準世族。地位提升了,想必老爹將來也不會再亂來了。
想法很傻很天真,可董俷願意嘗試一番。
從圉城到已吾,董俷用了一天一夜。從已吾回圉城,卻足足耗費了五天的功夫。
沒辦法,人增加了,而且都是老弱婦孺。事兒多,且很繁瑣,只能慢慢的前進。
特別是典韋的妻子還懷了身孕,行路更是要小心。
董俷乾脆讓典韋的妻子呆在劉家老小的車輛上。至少,兩個母親照顧,總有經驗。
勻出了五匹馬,牛剛和典家三兄弟都興高采烈的騎在上面。
典韋這才敲敲的詢問:“兄弟,你在馬鞍下面放的那玩意兒叫什麼?似乎很管用啊!”
“是嗎?”
“當然嘍……我覺得,有了這玩意兒,在馬上作戰可方便多了,至少能讓我增三成力。”
“哥哥,這是我私底下琢磨出來的小玩意兒。哥哥覺得好就行,但還請別聲張。”
“那自然,那自然……”
典韋的眼珠子滴溜溜的打轉,“兄弟,甚時候,咱倆比一比?”
“比?比什麼?”
“當然是比武……我看兄弟你的武藝不差,那雙錘可真有份量。嘿嘿,心癢,想過過招。你也想必能看得出來,自從我兄長受傷以來,就一直沒人和我交手。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了對手,我怎能放過?再說了,你現在才十四歲,就有如此勇武,等你長大了……我才不和你比試。”
這小子傻嗎?
董俷不由得認真的看了典韋一眼,這小子,別是扮豬吃老虎吧。
“等到了涼州,我一定和哥哥比個痛快。我那裡有個很大的校武場,還有幾個手下,也都不算太差。哥哥若想和人比試,找到我,嘿嘿,那可算是找對了人!”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典韋樂得合不攏嘴,對於武人而言,能找到旗鼓相當的對手,也是一輩子的幸事。
已經進入了十一月,豫州下起了雪,很大。
看到這滿天飄揚的雪花,董俷的心情一下子變得低沉起來。一路上再也沒有說話。
偶爾停車休息的時候,他總是牽著象龍,一個人站在雪地上發呆。
典韋等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於是就向董鐵打聽,“鐵兄弟,董公子這是怎麼了?”
董鐵也是神色悲慼,輕聲道:“去年的這個時候,主人的姐姐和姐夫被人害死了。象龍原本是主人姐夫的坐騎,後來送給了主人。遇到這種天氣,主人是想念姐姐了吧。”
“啊?董公子那麼厲害,姐姐怎會被人害死?他沒有報仇嗎?”
“主人想報仇,可是卻報不得!”
董鐵把去年此時在金城的遭遇說了一遍,雖沒有說韓遂的名字,卻點出了那人名士的頭銜。典韋不是很清楚,可典偱卻很清楚。被董俷姐弟的深厚感情所感動,他突然拉住了典韋說:“我一直因為自己不能行走而自哀自怨,可現在看來,我又何其幸運?至少,你我一家人都在一起。好似董公子這樣,實在是,實在是……”
典偱連說了好幾個實在是,卻說不出後面的話。
典韋一拍腿,大聲道:“我典韋在此發誓,他日定隨董兄弟踏平金城,報仇雪恨。”
董鐵微微一笑,“那主人一定會非常開心。”
隱隱之間,典家老小和董俷的距離,又被拉近了些。
大雪封路,行路很艱難。
到達圉城的時候,一行人都是人困馬乏。
董俷讓董鐵帶著典家老小和劉氏一家在圉城的客棧中休息。他和典韋,來到了蔡邕府上。
乍見典韋,可真的是把蔡邕嚇了一跳。
幸好有董俷那個醜勁兒墊底兒,而蔡邕的學養更是高深,故而臉上沒有露出任何表情。
但心裡卻在想: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古人誠不欺我!
落座之後,有家僕送來了溫酒。典韋嗜酒如命,自然很暢快的喝了起來。董俷卻神色嚴肅的把前往已吾前前後後的經過講述了一遍,然後看著蔡邕在那裡沉思。
黃劭在一旁傾聽,開口道:“主公,太平道和官府勾結,早已經不是一件秘密的事情。這些年來,張角宣稱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其內,分八大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