俷有些犯躊躇。
不喝,顯然是薄了楊賜的面子;可是喝了?董俷的腦海中卻浮現出姐姐薰玉的模樣。
士人若耍起狠,可說是不擇手段。
想當初大姐不就是輕信了韓遂,才落得個悽慘下場?
前車之鑑猶在,董俷不免感到猶豫。而且,楊賜是用同一個酒壺倒酒,難道說他願意陪自己一起死嗎?
“武功侯,請酒!”楊賜舉杯相邀。
董俷猶豫了一下,舉起酒杯突然要喝的時候,一直匍匐在他身邊的雪鬼突然起身,呼的飛身起來,一下子把董俷手中的酒杯給撞飛了出去,同時發出低沉的嗚咽。
“大雪,坐下!”
雪鬼很少會有這樣的舉動,莫非這酒水中有危險?
董俷心裡咯噔一下,細目不由自主的眯起來,朝著楊賜看去。而楊賜的表情顯然有些不自然,雖然還是在笑,可看上去,卻顯得有些心虛,典型的心中有鬼模樣。
酒壺?
董俷下意識的朝楊賜手中的酒壺看了一眼。
金光閃閃,美輪美奐。表面雕刻有金龍圖案,還鑲嵌著七顆墨綠寶石。極為醒目。
若只是勞軍,何必用如此精美的酒壺?
董俷雖然沒什麼眼力價,可是也能看出,那酒壺的珍貴之處。
心中不由得一動。上一世聽評書,不是就聽過這樣地情節。一個酒壺裡有兩個容器,裝的卻不是一樣的酒。評書裡不是常會出現,用毒酒殺人的情節,儼然相同。
看了看大雪,董俷哼了一聲。似乎是在表達不滿。
但實際上。卻是用只有雪鬼才能明白的訊號,告訴它注意點,接下來可能會有危險。
雪鬼嗚嗚,匍匐地上。
長長的毛髮遮掩住了四肢,看上去好像是趴著。可實際上卻是半蹲軀體,四肢微微彎曲。修長的身體,呈現出一種古怪的弧度,只要董俷一聲令下,它就會立刻出擊。
董俷笑呵呵的站起來,端著玉觴。
“老大人見笑了。我這雪鬼不懂事,經常會搞出這樣地笑話……理當罰酒三杯,不如就由我親自斟酒。”
說著話,蓬地一把握住了楊賜的手臂,任憑楊賜掙扎了好幾下,卻無法掙脫那鐵鉗一般的手掌。董俷也不看楊賜,從他手中搶過了酒壺。這才抬起頭,看著楊賜。
“老大人這酒壺,做的端的精美啊!”
老楊賜地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強笑一聲,有心想要把酒壺要過來。卻又找不到理由。
董俷卻放下了玉觴。摩挲酒壺。
“如此精美的器具,不知道里面是怎樣的乾坤?”
其實。在拿起酒壺的時候,董俷就發現了端倪。這酒壺有兩個出酒的壺嘴。雙耳壺的雙耳處,各有一個壺嘴。不握在手裡,很難看出這奧妙,倒酒地時候只需輕輕一翻轉,誰也看不出你究竟是用那個壺嘴出酒,因為這酒壺的雙耳,做的一模一樣。
輕輕揭開了壺蓋,看到了裡面有兩個壺膽。
董俷故作詫異,輕聲笑道,“怎地這裡面還真的是另有乾坤啊!”
話音未落,楊修突然一聲怒喝:“董賊該死,吃我一劍!”
從袍袖中滑出了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劍,朝著董俷就刺了過來。楊修就站在楊賜的身邊,這突然出手,當真是難以躲避。而董俷根本就沒有理睬,啪的一帶楊賜手臂。
楊賜已經七八十歲的人了,怎經得住董俷的力氣。
腳步踉蹌就靠過來,楊修地短劍,噗的一聲沒入了楊賜地腹中。與此同時,雪鬼長身撲出,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地咬在了楊修的手臂上。雪鬼地全名叫做雪地鬼面獒,是獒犬中最為兇狠的一種,能撕裂虎豹,這一咬的力氣,可是大的驚人。
楊修啊的一聲慘叫,一股鮮血噴出。
手臂被雪鬼生生的咬成了兩段,慘叫著就跪在了地上。
一個十四五的少年,豈能經得住如此劇痛?營帳中的人,被眼前景象先是一驚,猛然齊聲喊喝,從席子下抽出刀劍,就撲向了董俷。由於是赴宴,董俷總不成帶著他那擂鼓甕金錘吧。而且,普通的兵器也不稱手,所以隨身只帶著那根金瓜錘。
董俷的金瓜錘,重三十六斤,錘頭用雲母精鐵打造,只有嬰兒拳頭大小,上面佈滿了一顆顆凸出的銳刺。錘柄長三尺,向前七十二顆雲母石,可以折射出亮光。
這金瓜錘在打造的時候,暗合天罡地煞之數,柄穳有雙耳鉤,平時就掛在馬上。
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