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多猶豫的就張口吃了下去。
豐潤的荔枝咬開水水的,果肉透著絲絲甜味,竟讓她有種回到小時候的感覺,她品著嘴裡的荔枝,看著面前溫潤如玉的邢漠北,第一次有了一種異常踏實的安全感。
“還吃嗎?”邢漠北又問她。
葉亦歡搖頭,“不吃了,太甜了。”
她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饒是她再貪戀荔枝的甜美,大病過後的嗓子乾澀中還有點癢癢的,不適合吃太多甜的東西。
鍾玥的話說的沒錯,她要先學會愛自己,才能學會愛別人。
這場大病讓她突然想通了一些事,過去她太過縱容自己,萬事都以凌南霄為中心,永遠都圍著他轉,甚至忽視了自己的身體健康,就是因為她任性的淋雨,洗冷水澡,才會把自己害進醫院裡來。
生病的感覺太難受了,她再也不想這樣了。
邢漠北點點頭,放下罐頭瓶子道:“我去叫護士過來給你看看。”
他很快就找來了值班護士,仍然是前天那個實習的小護士,進來給她量了體溫,又笑盈盈的豔羨道:“姐姐,你老公對你真好,在這裡照顧了你三天呢。”
那天凌南霄對小護士的聲色俱厲現在還歷歷在目,能讓那樣氣宇軒昂的男人這樣護著,怕是很多女人都會動心的。
葉亦歡聞言一愣,下意識的抬頭看向病房外的男人,以為小護士說的是外面的邢漠北,正要解釋,想想又覺得有些多餘。
小護士也不過是隨口一說,又不是真的想表達什麼意思,她又何必對外人講那麼多。
可是她心裡卻覺得很暖,她只記得三天前昏倒的時候是被邢漠北送進醫院的,可是沒想到他居然在這裡照顧了她三天。
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甚至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她又何德何能讓這個出類拔萃的男人在這裡照顧她,在她危機的時候保護她?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總是會生出無數的情緒,邢漠北再走進病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葉亦歡出神的望著窗外,眼神很複雜。
“怎麼了?”
他走過去坐到她對面,葉亦歡轉頭看他,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柔柔的笑意,不似以往那種客氣又疏離的笑,這個笑容當中帶了一些感激和一個女人特有的柔情。
就像一朵在寒風中挺立著的傲梅,縱是環境惡劣,身體嬌弱,卻依然倔強的向上著。
他一直知道她是一個溫柔美麗的女人,看多了她的成熟穩重,此時看到了她明明病的虛弱卻仍然堅韌的笑著,竟驀然有些移不開眼。
“邢先生,您背上的傷,怎麼樣了?”
她沒有忘記他那天因為救她而造成的慘烈的傷痕,他傷成那樣卻還盡心盡力的照顧她,放到任何人身上都沒有辦法不動容。
“已經好很多了,正在慢慢結痂,不疼了。”
邢漠北笑得雲淡風輕,彷彿從來沒受過傷一樣語氣輕鬆。
“今天天氣很好,邢先生可不可以帶我去樓下走走?”
她看著外面驕陽明媚,想到自己已經在病床上躺了三天,不由得有些嚮往外面的新鮮空氣和人來人往生機勃勃的景象。
邢漠北原本想說太陽都是騙人的,外面其實冷得很,她剛剛才醒過來,很容易再受涼,可是看到她盯著窗外那種殷切的眼神,他所有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有時候他也覺得很奇怪,面對葉亦歡的時候,他總是沒辦法拒絕她的任何請求,哪怕她不說一句話,單單是一個眼神也讓他毫無招架之力。
這大概就是感情的魔力吧,面對你喜歡的那個人時,你永遠都是妥協的那一個,哪怕她是要星星要月亮,也會心甘情願的摘下來送到她的手裡。
邢漠北拿了外衣給她緊緊裹好,又向護士要了一次性口罩,看著已經裹得差不多了,這才扶著她走出病房。
她現在真的還虛弱得很,躺在床上三天沒有動,腿都感覺有些痠軟無力,好在有邢漠北扶著她,這才有了一個支撐點,不至於癱倒下去。
邢漠北的行為舉止總是恰到好處的,多一分則顯得熱情,少一分則顯得冷淡,可他就是偏生能拿好那個平衡點,讓葉亦歡總是感覺不到不妥,也從來沒有給她帶來困擾,因此她在凌南霄面前永遠都是坦蕩的。
凌南霄……
想起這個被稱作丈夫的男人,葉亦歡的唇角不由得逸出了一絲苦澀,她在這裡燒的半死不活,他卻連個臉都沒露過,想來他應該也不知道她現在是這副鬼樣子吧?這個時候他應該是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