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氣又痛,一把扯過手邊的本子,飛快的在上面寫了幾筆,扯下那張紙扔在她身上。
“要走就趕快走!我從來都沒有捨不得你!只怕你還纏著我不放!”
葉亦歡看著地上那張紙,眼眶溫熱酸澀,剛想說話,一張紙團便打在了她的肩上,她展開一看,又是他的字——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救了你這種女人,害得自己現在變成這樣,你現在就滾,趕緊滾!”
她笑了笑,轉頭問他,“終於還是後悔了吧?其實你早就後悔了對不對?”
回應她的是迎面而來的一疊本子,本子打在了她的胸口,落地的時候,翻開的那一張上面寫著三個斗大的字,趕緊滾。
是凌南霄昨天和童非玩鬧的時候,他寫給童非的。
葉亦歡抬腿便向門口走去,再也沒有多看他一眼,腳步飛快,背影決絕而又堅定,高跟鞋的聲音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他的耳畔。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隔壁的電視還在響著,那首悠揚悽婉的歌曲又傳了出來,一遍一遍,週而復始。
許久之後,凌南霄才發覺自己的眼眶熱熱的,他仰頭重重的做了一個深呼吸,起身將地上的一地碎片整理好,細心地收好在那個天鵝絨的盒子裡。
她不珍惜的東西,他不能再不珍惜了。
清理好一地傷心的殘骸,他拿起手機,猶豫了很久,才給andy發了一條簡訊——
“給我查一下葉亦歡明天的航班。”
andy的電話回覆的很快,“老闆,葉小姐是明天早上八點半飛紐約的航班……”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小聲說:“同行的還有dick的總裁。”
凌南霄只是靜靜的聽著,最終面無表情的掛了電話。
原來她是要和邢漠北一起走了,去美國?去那裡做什麼?還會回來嗎?
這一夜,凌南霄一直沒有睡覺,坐在床上發了一夜的呆,翻來覆去的想著葉亦歡說過的話,試圖把她的話語拼湊成一句能讓他理解的話,可是她的話就像是丟了線索的拼圖,他東拼西湊卻怎麼也拼湊不出一張完整的圖。
他想不明白,她幾天都沒有出現,突然來了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這中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凌南霄從夜色如墨看到東方泛起了魚肚白,清晨的第一縷曙光照在他臉上的時候,他猛地從床上站起了起來。
他要去找她回來,他要好好問問她,她昨天為什麼要說那麼絕情的話,為什麼要摔碎那塊水晶。
這一刻,他忽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後悔,他昨天不該跟她發火,應該拉住她好好問問她才對。
不過現在還不晚,他還來得及!
*
“姐,那你路上小心,到了美國記得給我打電話。”
清晨六點多,外面的天色還是黑的,葉小瑜裹著大衣送葉亦歡下了樓,看著邢漠北的助理幫她把行李箱放到後備箱裡。
葉亦歡伸手替小瑜拉好衣領,傾身抱了抱她,“好,我知道了。有空的話,我會去新澤西州看看的,畢竟那也是你生活過的地方。”
葉小瑜看著她,眼淚不知道怎麼就流出來了,哽咽的叫了她一聲,“姐……”
她們姐妹倆昨晚睡在一張床上,兩個人說了好多話,說到了葉亦歡以前不喜歡她,說到了小瑜第一次贏了賽車,用獎金給她買了一套dior的化妝品,她卻沒捨得用,一直好好儲存著。
多年的姐妹情在離別的時候也顯得異常珍貴,兩個人互相都說了好多對方不知道的秘密,才恍然明白過來,原來她們才是最典型的見不得卻又離不開姐妹。
“不是說好了不流淚的嗎?我可是要去征戰沙場呢,你要笑著送我離開才行啊!”
葉小瑜還是想哭,抽噎的抱著她,“姐,你一定要拿冠軍回來,我相信你的實力。”
gary走上來提醒她道:“總監,時間差不多了。”
葉亦歡眼裡也有了淚,她抬手擦了擦,又替妹妹擦掉眼淚,又不放心的叮囑她,“好,我知道,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你一個人的時候好好照顧自己,不要總是吃速凍食品,也不要去夜店。許揚不是個善類,不要再去找他,也不要再讓自己受傷害了,知道嗎?”
“知道了……姐,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好。”
葉亦歡別過臉,用力擦了擦眼淚,拉開車門上了車,gary很快就發動了引擎,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