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怎麼會知道,她怎麼會知道的如此清楚,連具體的日期……
花溶母親緊張地回頭問他,“南郊巷,那不是咱們那裡嗎?你做什麼壞事了……小海,你……”
不等母親再問,丁小海拉起母親就走,可對方卻算準了他會逃一樣,剛一邁步,他就被先前揪他領子的黑大漢給堵上了。
丁小海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就在這時,他的耳邊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哥,你還不嫌丟人麼?”
丁小海一驚,抬起頭,卻看到自家妹子步履沉重地走了過來。
花溶母親見到女兒,先是一愣,緊接著嚎了一嗓撲上前,一把拽住女兒,“小泉啊,你去哪兒了,媽找不到你,都快急瘋了!”
若說花溶母親一點都不關心女兒也不是事實,畢竟母女連心,她在醫院找不到女兒,又急又氣再加上拗不過兒子,才跟著過來胡鬧。
花溶攙著母親,口齒不算清晰,但很關切地問:“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都是你哥,他非得來……”鬧到這個地步,花溶母親再糊塗也知道自己辦錯事了。
花溶看著自家不成器的親哥,慢慢眼裡積聚起厚厚的淚水,“哥,你是咋了,咋變得這麼壞呢。”
丁小海張口就想反駁,可看到花溶身邊的童言,他就立刻變成一顆啞彈,目光閃躲著囁嚅說:“我還不是為了你……”
花溶用力拭去臉上的淚水,然後環顧一圈,聲音錚錚地說:“今天我媽和我哥不瞭解事情真相就擅自來臺裡胡鬧,對不住各位了,既然大家都在,就請各位同事給我做個見證。”
她看向童言,童言輕輕點頭,鼓勵她大膽說。
“我受傷的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臺裡的領導也非常關心我,不僅在第一時間請專家為我手術,而且還安排了人員護理我,我住院期間所有的花銷費用都是電臺承擔,而且臺裡和我協商後達成一致,日後會一次性給付我五十萬元的賠償金作為後期康復治療費用和精神撫慰金。”
圍觀的同事先是詫異後紛紛點頭,電臺這樣做仁至義盡,很公平。
丁小海和他母親卻同時瞪大雙眼,憤怒地瞪著花溶。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可我今天真的是忍不住要說一說。我家人之所以過來大鬧,是因為我沒把賠償金的事告訴他們,你們也看到了,我哥……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並不是不想給他們錢,但我也有我的生活,從我大學開始,我就勤工儉學負擔我的學費和生活費,畢業工作到現在,我每個月的工資都會按時寄給家裡。這些年,我揹負著家庭沉重的債務,沒有一天活得輕鬆自在,可我哥年近三十卻依舊啃老,就連結婚也要指著我這個妹子。媽,哥,我就想問你們一句,我是您的女兒嗎?我是你的親妹子嗎?”
“太不像話了!世上哪兒有這樣枉顧親情的父母,兄長!”
“就是,花溶太可憐了。”
“不要給他們錢,不要管他們!”
議論聲此起彼伏,壓得丁小海母子抬不起頭來,花溶的肩上多了一雙溫暖有力的大手,她噙著淚朝後一望,卻看到洪書童關切安慰的臉龐。
她叫了聲前輩,然後轉回頭用力吸了下鼻子,說:“謝謝大家的關心,我會妥善處理好這件事,不會再給電臺抹黑。今天耽擱大家了,對不起。”
花溶彎腰鞠躬致歉,她身邊的老母也跟著彎腰認錯,圍觀的同事唏噓散去,有與花溶要好的同事,紛紛上前來安慰示好。
沒大一會兒,剛還混亂不堪的大廈外,就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童言擁著花溶的肩膀,抬起手腕看看錶,“還有一個半小時,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阿姨,您也累了吧,不如我找個地方,我們一起吃個飯。”
花溶母親忐忑不安地瞄了一眼黑著臉不吭氣的兒子,小聲說:“好,好。”
童言看向衣衫不整卻神情磊落的洪書童,“前輩,你來嗎?”
洪書童毫不猶豫點頭,“嗯。”
童言看看四周,指著西側商業街的方向,“去中江餐廳吧,那裡有雅間。”
中江餐廳裝修典雅的包間裡,童言做主點了幾道菜,又點了一個清肺去火的湯羹,然後把選單還給服務員,“麻煩帶上門,我們有話要談。”
說完這句她向對面的丁小海瞥了一眼,丁小海正在偷看她,不妨目光撞個正著,他瑟縮了一下,很快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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