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的事與你有關,是真的嗎?”
季舒玄把筍絲送進口中,咀嚼兩下,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他說:“嗯,算是吧。”
“你怎麼知道劉主……劉洋貪汙受賄的?你親自去揭發的嗎?”童言好奇地問。
季舒玄笑了笑,“我看起來有那麼卑鄙嗎?”
童言一窘,“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喝了一口粥,又把勺子伸過來,童言趕緊夾了一筷子茭白放在勺子上。
季舒玄細細咀嚼,吃完菜,才說:“劉洋行事乖戾跋扈,本性又貪婪無厭,他落下的把柄多到罄竹難書,根本無需旁人費心蒐集就浮在面上,之所以拖延這麼久的時間才東窗事發,是因為此人工於心計,又善於溜鬚拍馬,鑽營舞弊,以為仗著上面的庇廕就可以為所欲為。殊不知邪不壓正,黑不壓白,這是大道法則,客觀規律,誰也無法逾山越海,逍遙法外。”
“我只是在一次活動中巧遇廣電局的薛局長,噢,他就是你未曾謀面的二師兄。他主動談及劉洋,說舉報信堆滿了他的抽屜,問我知不知情,我這個人,你也知道,從不說謊。所以啊,事情就演變到今天這般模樣。不知我的回答,你可滿意?”他笑笑地對著她。
童言啞然無語,原來是這樣啊。
她還以為……
趕緊諂媚的為他夾菜,“滿意,可滿意了。”
“滿意我哪裡?”他不依不饒,湊了過來。
她紅了臉,把他的俊臉推到一邊,“好好吃飯。”
他抓起她的手,在她的手心親了一下,她咯咯嬌笑,躲著說癢,他才放過她。
“咚——”
忽然,緊閉的門裡傳來一道悶響。
童言下意識抓住季舒玄的胳膊,他向後‘看了看’,轉頭,說:“我過去看看。”
季舒玄走到慕遠聲住的主臥門口,“小聲——小聲——”
過了一會兒,裡面傳出慕遠聲的聲音,“哦,沒事,我把衣架碰倒了。”
季舒玄蹙眉,“傷到哪裡沒有,我能進去嗎?”
“不用了,我已經睡下了。”慕遠聲說。
季舒玄只好折返回來,和童言吃了晚飯後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童言起床做早飯,卻看到慕遠聲瘸著腿從房間裡出來。
她們對視一眼。
童言發現慕遠聲的眼睛有些紅腫。
慕遠聲清了清嗓子,先開口:“昨晚受了點傷,沒大礙,你別跟舒玄說。”
童言看看她,點點頭,“要去醫院嗎?”
“不用了,謝謝你。”
慕遠聲正要邁步,卻轉身回頭說:“我可能要晚些時候才能搬走了,很抱歉打擾你們。”
童言點頭,“沒關係。你需要幫助就告訴我。”
慕遠聲嗯了一聲。
“小聲,你受傷了?”季舒玄拿著羊毛開衫從童言身後走了出來。
慕遠聲看到他,眼神明顯凝窒了幾秒,她含糊不清地回答:“沒什麼。”
季舒玄呼了口氣,走上前,拉住慕遠聲的手臂,把她帶到沙發坐下,他單膝跪地,示意慕遠聲把褲腿捲起來。
“真不用了,我能撐住……我……”慕遠聲看到季舒玄深邃銳利的表情和緊緊抿著的嘴角,不禁倏地噤聲,老老實實地揭起褲腿。
“嘶——”童言驚呼,跑了過來。
“出血了!”
季舒玄的臉色一下子沉下來,他對童言說:“把家裡的急救箱拿來。”
“好。”童言飛奔到臥室,把應急藥箱拿了過來。
她取出酒精和棉籤,拍拍季舒玄的肩膀,“舒玄,你先讓開,我來處理。”
季舒玄向旁邊讓了兩步。
童言看看他,蹲下身子,用兩支棉籤蘸了些許酒精,準備給傷口消毒清潔。
怕慕遠聲受不了,她抬起頭,提醒說:“會很疼,你且先忍忍。”
慕遠聲匆忙收回望著季舒玄的目光,她看了看童言,低下頭,看著小腿上猙獰的傷口,“嗯。”
童言把棉籤壓在傷口上。
“啊——”極度的痛感刺激得慕遠聲叫出聲來。
“很疼嗎?抓住我的手!”季舒玄伸出手臂,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慕遠聲握緊他結實的大手,咬牙顫抖。
童言垂眸,重新換了兩支棉籤繼續清洗患處。
很快,血跡清理乾淨,一道長約數寸的傷口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