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臺大會。
童言自打到電臺工作後,還是第一次參加如此大規模的會議。全臺2000餘名員工,半數到場,宏偉壯觀的會議大廳內,座無虛席。
臺長、副臺長以及專程趕來參加會議的廣電總局的領導在主席臺就座。
童言和花溶坐在一起。
“說開會就開會,蘇臺真有魄力!”花溶看了看四周黑壓壓的人頭,感慨說。
童言的視線不知道瞅向哪裡,被花溶撞了一下才回過神來。
“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花溶擔憂問。
童言搖搖頭,沒說話。
花溶朝前面後面張望了一圈,壓低聲音說:“我知道了,一定是季大主播沒來,你心思不在這兒了。”
童言瞪她一眼,“你以為我是你呀,前輩出個差,你還跟去監督。”
花溶老臉一紅,捏了童言一把,“你別胡說,我是過去採訪,辦正事,順便……順便見他一面。”
“噢。”童言故意抬高音調,拖長尾音,意味深長地調侃:“是這樣嗎?師父?”
“當然了!我……”花溶剛想為自己辯解,卻看到右前方有個人回頭盯了她一眼。
深邃立體的五官,一側微微上翹的嘴角,連同那雙銳利得過分的眼睛裡均透露出鄙夷和厭惡的意味。
那麼明顯,讓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花溶愣了愣,到了嘴邊的話卻怎麼也發不出聲來。
她轉頭,看向童言。
童言此時正和笙歌對視。
她們並非第一次見面,而且在之前的競賽場上,她們曾數次暗中較勁,針鋒相對。和以往一樣,笙歌的眼神總是這樣的咄咄逼人,氣勢光澤。
可是童言不怕她。
無論從第一次對視還是到決賽中的巔峰對決,她都未曾懼怕過這個優秀的對手,她應對她的眼神和姿態始終未曾改變過。
如果說笙歌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任誰都不放在眼裡,那麼,童言則像是一汪探不到底的泉水,可納百川。她清秀細緻的容顏,清澈如水的眼神,無論何時何地,都給人一種舒服自然的感覺。而她大氣鎮定的表現,卻凸顯出一個人內心的寧靜、強大與從容。
笙歌在這樣無言的對視中敗下陣來。
是又一次敗下陣來。
花溶看到笙歌轉過頭去,她長長的舒了口氣,撫著胸口,把音量壓到最低,對童言說:“我還以為她要吃了我呢!”
童言白了她一眼,“沒出息。”
花溶做個鬼臉,指著臺上,“開始了,開始了!”
隨著蘇群叩動麥克風,大會開始。
蘇群先是介紹了參加會議的廣電總局的領導,領導姓蔣,是廣電局的一位副局長。然後,蘇群宣讀了一份檔案,其實也就是一項制度,內容就是關於節目的禁忌,也就是道德層面上嚴令禁止的一些社會、情感現象都不能出現在節目裡。而且,蘇群針對之前一位知名播音員在主持節目時為了追求收聽率採取個人極端方式的行為做出了嚴厲批評。最後,蘇群宣讀上級對電臺原新聞綜合頻率主任劉洋的罷免決定,同時任命原生活頻率主任常樹平到新聞綜合頻率任主任,方慧則提拔為生活頻率的主任。電臺即將推出的重磅節目‘都市夜話’劃歸生活頻率管理。
“太好了!你又和師太在一起了!”花溶最近在外出差,不知道童言已經搬回生活頻率的事。
童言也很高興,為方慧的升遷感到高興。在她看來,方慧的成就遠不止於此。
最後,蔣局長代表廣電局黨委講話,他重點提及劉洋**案,敲山震虎,用簡短有力的語言表達總局領導班子對現階段廣電系統反腐工作的重視程度,蔣局長說,一定要剎住這股子歪風,還新聞界一片純淨的天空。
之前圍繞在劉洋身邊的人表情均不大自然,有些人,更是心虛低頭,不敢與臺上的領導對視。
花溶偷瞄了一下笙歌,碰碰童言的手臂,“我聽小柯說,上面已經找笙歌談話了,說她和劉洋案有關。”
童言朝笙歌看了過去。
她脊背挺得筆直,背影看起來和平常一樣,傲氣而又鎮定。
童言在嘴唇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提醒花溶不要亂說話。
就在大家以為就要散會的時候,蘇群重新叩動麥克風,他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地說:“下面,我為大家介紹一位臺裡新來的女播音員。她就是全美新聞主持人大獎獲得者,同時也是哥倫比亞新聞傳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