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跟著,不好與上面的‘領導’交差。
那些人上了車就走了。
童言他們長出口氣。
到達司河村,時間已經接近傍晚。
楊繼業的姑姑住在村子中央,一個種著大槐樹的四方院子,四間瓦房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看到侄子來了,楊繼業的姑姑高興得很。她把飯勺交給兒媳,又讓兒子招呼客人們在堂屋坐下。
“快坐,快坐!立印,去給你哥他們倒水!”楊姑姑指揮兒子。
童言起身要幫忙,卻被楊姑姑阻止,“你們坐,你們坐!我去廚房看看。”
楊姑姑出去,楊繼業也跟了過去。
廚房不知在炒什麼,陣陣菜香味飄進堂屋。
花溶用力聞了聞,揉著肚子,說:“我餓了!”
童言看看錶,“再堅持堅持,等採訪完,我們到縣城吃飯。”
楊繼業從外面進來,手裡端著一個大大的托盤,裡面有五隻玻璃杯,和一個大茶壺。
“來,喝點水解解渴,忙了一天了。”楊繼業和表弟為童言他們倒水,童言趕緊接過去。
楊繼業笑著說:“我姑忙著加菜,待會兒就能開飯了。”
花溶耶地歡叫起來,童言無奈地拉拉花溶,起身說:“總是麻煩你們多不好。”
徐暉也不好意思,“楊大哥,不用麻煩。”
楊繼業爽朗笑笑,“別客氣,沒什麼值錢的,都是農家飯,也不知道你們吃得慣不。”
花溶舉起手,“吃得慣!吃得慣!我最愛吃農家飯了!”
楊繼業和表弟互相對視一眼,大家都笑了。
喝著水聊著天,沒一會兒,楊姑姑就吆喝開飯。
堂屋裡有張大的八仙桌,能同時坐十個人。不過,加上楊姑姑,他們也才八個人。
飯菜依次端上來,碟碟碗碗的,有肉有雞,竟堆滿了碩大的桌子。
楊姑姑拿著一筐餾過的熱饅頭進屋,“對不住啊,不知道你們來,不然,就多加幾個肉菜了。”
童言坐的位置離楊姑姑最近,她趕緊起身接過饃筐,“姑姑,已經很豐盛了,這次打擾您,說對不住的應該是我們。”
楊姑姑性格爽利,哈哈一笑,落座。
大家邊吃邊聊。
楊繼業的姑姑孀居多年,膝下有一兒一女,女兒一直在外打工,兒子去年娶了媳婦還在家裡住,沒有分家。
楊姑姑夾了一筷子雞蛋放進童言的碗裡,“姑娘,吃!多吃點,自家雞下的蛋,不喂飼料!”
童言說謝謝,低頭吃了一口,眼睛一亮,“真好吃。”
雞蛋很香,顏色也油亮發黃,比她平常炒的雞蛋味道濃郁。
花溶津津有味地啃著雞塊,“姑姑,你家的雞肉也特別好吃,是土雞嗎?”
楊繼業指指院子,“為了你們,我姑特意殺了一隻雞呢。”
殺雞?
就剛才嗎?
楊姑姑的兒子插言說:“這盤雞蛋就是這隻雞下的。”
啊——
花溶的筷子,僵在半空,童言的心也疼了一下。
楊姑姑擺擺手,“別聽建軍瞎說,雞和蛋啊,養著就是用來吃的,你們吃了,姑姑不心疼!”
童言的喉嚨哽了哽,堂屋裡,瞬間安靜下來。
大家默默的吃飯,屋子裡,只能聽見輕微的咀嚼聲。
過了一會兒,楊姑姑率先打破沉默,她拿著饃筐給每個人遞饅頭,“大家吃啊,多吃點,別剩下。”
花溶吐了一路,餓得最兇,她吃了一個饅頭還嫌不夠,又抓起一個。
“姑姑,你蒸的白饅頭特別好吃,咬下去,嘴裡是甜的!”花溶誇讚道。
楊姑姑高興得眯起眼睛,“那你留下好了,姑姑每天給你蒸饅頭吃。”
花溶爽快答應一聲,夾起一塊雞肉丟進嘴裡。
大家都笑起來。
笑過之後,楊姑姑嘆了口氣,說:“家裡好久沒這麼熱鬧了。”
楊繼業看看她,叫了聲姑。
楊姑姑擺擺手,說無妨。
她慈愛的目光掃過前來家裡做客的記者們,感慨地說:“今天繼業把你們帶來,我特別高興,不是為了我自己,也不是為了這個家,而是覺得,我們村子,還有十里八鄉的農人們,都看到了希望。”
“謝謝你們能來,能聽我們說話,能為我們做主!”
“建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