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開始的機會。
她不會輕言放棄,但也不會給這段美好的單戀加上情感的鎖鏈,她會比過往更加努力的呵護這段感情,但是最終的選擇權、決定權,卻掌握在他的手中。
季舒玄進門的時候,她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聽到他用低沉冷靜的聲音叫她夕兮,並且讓她把桌上的花拿走,告訴她今後不要再收這樣無聊的花束以後,童言知道,眼前這個眉目英俊的男子,是徹底遺忘了她,遺忘了他曾許下的承諾。。。。
童言把花裡的卡片抽掉,把花送給了欄目組的同事。女人多半是愛花的,見到鮮花的喜悅,不亞於見到初戀的情人。花束很新鮮,價格不菲,哪怕不是送給自己的,放在桌上也覺養眼。
最後一支花也分完後,童言向旁邊的女同事要紙巾擦手,娃娃臉的女同事似乎心不在焉的,眉頭緊鎖,臉上泛著紅潮,神情怔忡。童言叫了她兩次,她才恍然回神,把一包未拆封的面巾紙,送給童言。
童言只抽了一張,其餘的還給娃娃臉。
她不是故意看到娃娃臉的字跡的,是紙包不小心壓住一張被空調冷風吹動的紙頁,然後她就看到了剛剛才熟悉的字跡,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她走的時候,衝娃娃臉歉疚地笑了笑,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她一定不會把別人珍貴的心意,隨意地送掉。。。
辦公室的門虛掩著,裡面傳來聲調略高的呵責聲。也不能說是呵責,應該是無可奈何的埋怨才是。。
是蘇臺長。
“你昨天胃病復發為什麼不跟我說,發高燒居然還挺到飯局結束,不封你個鐵人噹噹,還真對不起你啊,我親愛的表弟!”蘇群的聲音比平常說話要亮,說最後兩個字的時候,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童言驚訝地頓步,蘇臺和季舒玄是親戚?
季舒玄似是輕笑了兩聲,然後不在意地說:“沒必要的事情,何必去麻煩你。”
“什麼沒必要!!昨晚姑姑打來電話責問我的時候,我真是慚愧得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舒玄,你已經不是戰地記者了,不用時時刻刻用戰地記者嚴苛的工作態度來要求自己,你想做鐵人,可身體條件已經不允許了,明白嗎?”
室內有片刻的安靜,然後傳來季舒玄的聲音,有些輕,卻又力量十足:“我只是對我承諾過的事情負責。”
“在我這兒,不需要你負責!!你給我聽好了,但凡是你的眼睛、你的胃,敢出現一丁點的不適,你立刻給我終止所有的工作,不會有人來質問你,更不會有人對你說半個不字,我說到做到,聽到了嗎!!”蘇群也急了,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只想著電臺的發展,卻忽略了表弟的健康狀況。
“小題大做,我根本沒那麼脆弱。”季舒玄說。
“嗤。。。”極其不贊同的一聲鼻音,“你真敢說!!你這裡好嗎?這裡好嗎?還有這。。。這兒!!”蘇群不知做了什麼動作,引來季舒玄的反抗,“蘇臺,請自重!”
童言霎時臉燙如燒紅的烙鐵,她退後一步,正打算撤了去別的辦公室消磨時間,卻聽到裡面傳來一聲重重的無奈的嘆息。
“我一直不明白你當初是怎麼熬過來的。眼睛沒有復明的希望,胃也切除了三分之一,一個月就瘦下去二十多公斤的人,是怎麼擺脫失憶的痛苦,堅持下來的呢?舒玄,你能告訴我嗎,當初支援你堅持下去的力量,究竟來自何方?”重逢之後,蘇群始終沒敢和表弟探討過他失蹤之後的情形,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的揣測就會刺激到他傷痛的記憶。可他作為季舒玄的親人,一個介入他生命的重要的知己朋友,卻不能做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旁觀者。
沒想到季舒玄會那麼坦然地回答他,似乎連考慮的時間都沒留下,就語聲清晰沉穩地回答說:“是一個人,一句承諾。”
蘇群愣住,一個人,一句承諾?
是對小姑姑的承諾?
不大可能啊,如果他失憶後還記得小姑姑的話,又怎麼會等到六年後記憶恢復才聯絡小姑姑呢?
“是誰?什麼承諾?”蘇群的好奇心全被挑起來了。
門突然“咚”的一響,蘇群立刻停住話題,朝門口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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