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錄音師和小柯兩個人。
說話的人儘管語氣焦灼不安,可他還是聽出,那是生活頻率錄音師阿木的聲音。
他正追著小柯問:“你最後一次見小。。。。夕兮是什麼時候?方主編聽你們中心的熟人說,夕兮好像出事了!”
季舒玄的心“咚”地一跳,攥著冰冷水杯的指尖,忽然間凍得有些疼。。
“夕兮出啥事了!昨天上午我還看見她和花溶在一起呢!”小柯從椅子上跳起,拉住阿木的胳膊。
阿木神情凝重地搖搖頭,“聽說外出採訪失去聯絡了,電話打不通,具體什麼情況,方主編也不知道,她早上有會,抽不開身,讓我叫過來問問。”
小柯沉吟兩秒,拉住他,“走,我們上樓問問!”走了兩步,想起什麼,頓步,轉身看著浸在陰影裡的季舒玄:“季主播,我和阿木上樓一趟,你在這兒等我還是。。。”
“一起去!”季舒玄拿起靠在角落裡的導盲杖,顧不上和錄音師討論剛才錄製的細節,徑自繞開小柯先走了。
小柯和阿木互相看了一眼,也大步跟上。
季舒玄聽到劉洋的辦公室裡傳出蘇群和幾位副臺長的聲音,就知道事態遠比他想象中更加嚴重。
方慧竟先一步到了,開會中聽到令人揪心的訊息,她再也坐不住,抽空找到了劉洋這裡。
“劉主任,這類暴力性質的暗訪平常不都是派年輕力壯的男記者們去嗎,怎麼會讓夕兮去!她一個女孩子,又沒有多少經驗,出了事誰來負責!還有這該死的天!!你們都親身感受過了,就算在北京城裡待著都能凍死人,更何況被困在那種零下二十幾度的山區,整整一夜!”方慧又氣又憂,不顧蘇群和臺領導在場,連珠炮似的衝著劉洋就是一通吼。
劉洋沉著臉,正想辯駁,‘新聞早八點’節目主編匡翼站了出來,“這事不怪劉主任,怪我,是我決定讓老金帶著夕兮去採訪。。事先,是我低估了任務的危險程度,如果真出了事,我來負責!”
“哼!”方慧冷哼一聲,手一下子指到匡翼的鼻尖寸許位置,憤怒地叱責:“負責?你拿什麼來負責!檢討、辭職還是丟官?匡翼,我告訴你,老金和夕兮有一個人出了事,你這輩子就後悔去吧!!”方慧說完,轉身對著面色嚴肅的蘇群:“臺長,給我輛車,我帶人去X縣!”
記者採訪失蹤可是比新聞線索更大的大事,蘇群掂得清輕重。
他示意方慧冷靜,然後問面色鐵青的匡翼,“事已至此,只能想辦法找到他們,匡翼,陳警官什麼時候到?”
早晨聯絡不到金啟力和夕兮,新聞中心已經報警了,市局極為重視,派出了以特警支隊支隊長陳寒青警官帶隊的搜尋小組和電臺的人一起前往大巴失蹤的地方河北X縣進行搜救。
“陳警官已經到了,他們在大廈外面等。”匡翼說。
蘇群點點頭,微一思忖,“這樣。匡翼你從新聞記者裡抽調兩名經常跑這條線的男記者,宋臺長你從臺裡再抽調十名年輕男員工組成搜尋小隊協助公安。我親自帶隊,其他的人,留在臺裡等訊息。”
“我跟你們去!”蘇群話音未落,一道銳利焦灼的男聲插了進來。
蘇群身子一震,扭過頭,驚訝地看著來人,“舒玄!”
今天是週末,他以為季舒玄沒在臺裡,所以才沒有封鎖訊息。可他這個新聞敏銳度異於常人發達的表弟,很顯然是知道了。
蘇群頗為無奈地壓住鼻子,遮掩了一下情緒,不贊同地說:“那邊天氣更糟,你就別跟著添亂了。”言外之意,我們照顧自己還成問題,哪兒還有時間照顧你呢。
季舒玄和蘇群親近慣了,兩人之間說話從不避諱,所以,季舒玄聽了也沒生氣,而是保持一貫的冷靜,語氣沉穩地說:“在阿拉斯加雪山迷路五天,我還能順利逃生,更何況是一馬平川的河北平原。”
蘇群知他不是有意炫耀,他也相信季舒玄有本事安全無虞地回來,可畢竟今時不同於往日,他去了,反而會讓自己更不安心。
正想嚴詞拒絕,立在季舒玄背後的小柯卻搶上前,“臺長,讓季主播去吧,他最瞭解夕兮,到時候有個蛛絲馬跡的,也好儘快找到人。。噢,臺長放心,我保證一定照顧好季主播,決不讓他涉險!”小柯拍胸脯錚錚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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