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叨地念個不停:“我怎麼回去跟寧清寧若交待啊,還不剝了我的皮,我真是誤交損友!”
我嘆了口氣說:“大海,別忘了,前幾天誰說可以為我三刀六洞的?”
大海笑了起來:“好說好說,你老實交待就行,看來眼下第一件事就是回賓館拿東西開溜”。我點頭贊同,這幾天真夠我受的了,先是生怕遇到展雲奕睡不好,然後就沒有任何準備的見到了以為萬事大吉,事隔一天,就被他大張旗鼓地宣揚成了他的未婚妻。
收拾好東西,退房給劇組留言直奔機場。我突然害怕,對大海說:“大海,我們不坐飛機行嗎?”大海奇怪地問:“為什麼?”我咬著唇,終於說:“我怕在機場早有人候著了。我不想被他抓回去,我害怕。”
大海瞪著我,大笑起來:“唐子琦,你也有怕的時候?有這麼嚴重麼?”
我還瞪他一眼:“胡大海,你為我三刀六洞的時候到了,你不知道那個人有多瘋狂?把全京城的娛記叫來也只有他做得出來!”
大海想了想說:“那怎麼走?”我說:“坐火車,下午正好有班火車開往嶺南,我們現在過去剛來得及。”大海點頭讓計程車掉頭往火車站趕。
離開車還有十來分鐘,我惶惶不安。生怕再出什麼狀況。上車後大海花錢包了個臥鋪車廂。我進去就把門別上。大海好笑地看著我說:“唐子琦,你有必要這樣嗎?象在生死逃亡似的。現在是法制社會,你當是舊社會還有搶親啊?”我沒理他,直到火車開動,過了石家莊,一口氣方才鬆了下來。
大海說:“好了,現在到嶺南還有一天兩夜,你可以慢慢說了。”
我看著他,這是我的好友,我可以信賴的人,他可以幫我,象娟子一樣幫我。我艱難地開了口:“我四年前離開他,離開他之前和他交往了七年。”
大海再次張大了口,震驚地問:“你說你認得他十一年了?你還談了七年戀愛?你是那個跟冰山一樣沒愛情細胞的唐子琦?從沒戀愛緋聞的唐子琦?”
我煩躁地打斷他:“我只不過來嶺南沒談過戀愛,不想談戀愛而已。什麼叫沒有感情細胞?緋聞?今天有了吧?明天看報吧”。做娛樂的,用腳指頭都能想到明天的媒體會發布什麼樣的新聞。
大海的好奇心更加強烈:“你認識他那麼久,你就不知道雲天是他家的?”我答:“我那時單純得可怕,展雲弈也從來沒告訴過我他的家族背景。頂多後來知道他家裡有錢而已。他在高三時跑來我老家讀了一年書認識的。就住在我家,後來我媽去世時只是說他是我老媽的表姐的一個熟人的孩子。家時沒人又臨高考了就託我媽照顧。日久生情,那時是單純的喜歡,然後戀愛,為他考到北京,然後離開。完了”。
大海搖頭說:“這麼簡單?就完了?那你們怎麼會分手?”
“當然沒有這樣簡單。但過程就這樣”我沒好氣地回答。“大海,我回去要辭職。我不想被他找到。我只想平平淡淡過下去。你不知道,我來北京讀書後才知道他有多麼強勢。他是愛我,也很寵我,但是,他不喜歡我和男同學走得近。頭髮不能是卷的,他說女學生要清純,冬天不能穿短裙,他說只有小姐才穿成那樣,那天那種顏色的口紅絕對不能用。更別說吸菸啊,和你稱兄道弟啊什麼的。”
大海笑道:“你現在他不準的可全做齊了。”笑完又正色地問我:“子琦,那你還愛他,是嗎?”我欲哭無淚地說:“是啊,我偏偏還就愛他,又不想沒了自已,沒見到的時候常想起和他在一起高興的日子,看到了又怕他。”
“他倒底怎麼你了?你這樣怕?”大海問我。我說:“不是你想的那種事,是他對接近我的男同學做的事情,我大四的時候奕才從國外讀書回到北京。我們平時只是通訊,信上字裡行間全是他的眷戀,他的溫柔,他的深情。可以說七年裡有六年,我們都是紙上戀愛。那事也是大四發生的”。
我慢慢地對大海說出了當年如石頭一般壓在心裡的那件事。
如果重來,我仍然會選擇離開奕,離開這個我深愛著的男人。
過往一
我帶著興奮來到北京上大學,奕卻出國讀書了。北京第一個中秋學校發了兩個月餅,我寫信給他說,給他留了一個。第一次看到香山紅葉,寫信告訴他,走迷路了,紅葉離我好遠,一片都沒摘到。第一場雪無聲來臨,我在信裡對他說,一個人從古城走到了西單,還有一大半等你回來陪我走。第一次去公司實習,寫信告訴他,被罵哭了,我連最簡單的CI都不會設計。
我隨時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