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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打完厲昌有這一仗再說。”汪團長說完,收斂起笑容,把臉朝向祁革命道:“祁書記,你來得正好,咱們先聽聽郭排長和得勝同志的敵情報告,然後制定一個攻打江套厲家大院的作戰方案。”

於是,幾個人圍在屋中的一張破桌子旁,都把目光投到鋪在上面的江套地圖。

這時,於得勝的孩子氣也沒了,立即變得嚴肅認真起來,他指著桌上的地圖,瞭如指掌地介紹著:“厲家大院南北寬四百多尺,東西長六百多尺,四周的圍牆一丈二尺高,四尺多厚,四個牆角各有一個炮臺,由從土匪四海綹子裡請來的幾個炮手把守。另外,牆上架著兩挺輕機槍,使長槍的家丁三十來個,使短槍的有二十來個,關鍵是前天國民黨光復軍開來了6輛大卡車,有一個連的兵,還有,厲家大院跟前的幾個屯子裡埋伏著打冷槍的,但有多少人我不知道,這是秘密,只有老地主厲昌有、少地主和管家知道。”

於得勝介紹完情況後,屋子裡寂靜下來,汪團長踱著步,鎖著眉頭思忖著,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稍許,汪團長說道:“我看,這個仗不能在白天打,敵人在土圍子里居高臨下,而我們暴露在牆外的開闊地上,地主的家丁雖然是烏合之眾,但有國民黨光復軍的介入,特別是老地主請來的土匪綹子,他們幾乎都是神槍手,白天打,我們肯定要當活靶子吃大虧。咱們這樣辦,這幾天我們先圍而不打,給敵人制造緊張氣氛,等過兩天後,晚上沒月亮了,咱們打夜戰。另外,這幾天也正好動搖一下國民黨的光復軍,爭取讓他們在咱們攻打厲家大院之前撤走。”

邱政委的手指輕輕地敲著桌子,略微想了想後說:“對,晚上打確實對咱們有利,不過,這次打厲家大院,我們也就跟國民黨的光復軍撕破臉了。”

“撕就撕吧,我看,這是遲早遲晚的事兒,我們出關打日本、打地主、打土匪,可他們卻明裡暗裡通敵,如果他們能跟咱們積極配合,平陽縣城裡那點鬼子和偽軍早就被消滅了,整個江套裡的地主武裝和土匪也能剿滅,土改工作也就開展了。”汪團長揮著拳頭,憤然地說。

這時,祁革命說了話:“我們縣委早就盼著咱們的部隊剿滅這些地主武裝了,日本鬼子守著火車站,龜縮在縣城的據點裡不出來,四海、安邦、天榮、雙勝、五俠這幾股土匪綹子也只是在暗處騷擾,可厲昌有的地主武裝卻是明的,分給貧農的土地,貧農們都不敢要,全縣的土改工作至今都無法開展,西滿分局和嫩江省委已指示我們組織遊擊武裝,打擊這些惡霸地主,這回有了你們主力部隊來打,就更好了!”

“放心,祁書記,”邱政委站了起來,也在地上走動著,邊走邊說:“這一仗是必打的,解放了江套,對解放整個平陽縣的影響很大,厲昌有這股地主武裝又是全縣規模最大的,消滅了他,對平陽縣的其它小地主就起到了殺一儆百的效果,另外,四海這股土匪綹子正好也在地主的老窩裡,我們一鍋燴了他們,也是對其它土匪綹子的教訓,關鍵是我們要制定一個周全的作戰方案,現在,我覺得問題只有一個,那就是國民黨的光復軍比較麻煩,目前畢竟還是友軍,這就需要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打法。”

“團長、政委,我建議在正式攻打厲家大院之前,我們先摸黑轟掉四個牆角的炮臺,我再領於得勝和排裡的幾個神槍手藏是暗處,專打敵人的機槍手……”郭松說到這兒,突然打住了,他意識到自己多了嘴,不自然地睃了團長一眼,便垂下頭。

“怎麼不說了?”團長卻對郭松的建議很感興趣,緊盯著他:“往下說呀!”

“我……”郭松雖然得到了團長的肯定,卻又不好意思起來,不自然地抓了一下腰間的槍套,在心裡給自己鼓了鼓勁,這才又說道:“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我想……”

“別賣乖子了,你咋想的就咋說。”邱政委也鼓動著郭松。

郭松抬眼掃視了一下大家,仰起臉,鼓起勇氣說:“從敵我雙方的態勢上看,我軍佔優勢,厲昌有、土匪四海綹子和國民黨的光復軍,是他們怕咱們打,平陽縣城裡的鬼子和偽軍又不敢出來增援,我們就來個小雞燉蘑菇,不強攻,小火慢燉,白天圍,晚上打,另外,我們朝厲家大院裡喊話,專門給國民黨光復軍聽,就說我們是打厲昌有和土匪綹子的,讓友軍撤出去,我們新四軍不打友軍。”

“好好好,我看行。”邱政委馬上就讚賞起郭松來:“嘿,你小子腦袋裡的道道不少嘛!”

汪團長沒吭聲,只是用愛惜的目光看了他年輕的偵察排長一眼,然後緩緩地點了頭。祁革命和於得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