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高高捧起一雙繡著梅花的鞋子,說:“這是這些天閒下來給小姐做的一雙鞋,手工粗陋了些,小姐莫要嫌棄。”
睡蓮給添飯使了個顏色,添飯接過鞋子給睡蓮,睡蓮看著鞋子細密的針腳,笑道:“那裡就粗陋了,我瞧著就挺好。”
翠帛一喜,“奴婢明日可以回來當值了麼?”
睡蓮磨蹭著鞋面上鮮紅的梅花,淺笑道:“不用等到明日,今晚就來伺候吧。”
37住大院辛槐家得勢,劉媽媽設宴饕餮樓
油漆斑駁的樺木架子床吱吱呀呀的響著。
女人抱著身上的男人,臉色潮紅道:“當家的,今兒是喝了羊湯還是吃了虎鞭,怎麼半天都不曾丟開?”
“賊婆娘,前些天還嫌棄我那活兒不中用,喘氣的功夫就軟趴了。”男人一邊喘著粗氣動作著,一邊說:“昨日劉管事給我一包蜀地秘藥,管用著呢,你好生躺著享用就是。”
女人正是三十入四十的虎狼之年,其實才正入港,但還是似迎還拒的推了推趴在身上奮力耕耘的男人,“當家的,咱們主家還在孝期呢,可不能這樣,被聽牆根的告上一狀,我們全家小命就沒了。”
男人哼哧道:“咱們如今住在單獨小院了,誰能翻進院牆聽牆根不成?我又不似那宋家貪墨財物,在家睡自己的老婆還不行?”
女人正得趣,也捨不得丟開,只是提醒道:“你小心些,別在孝期弄出娃兒來,肚子現了形,咱們全家差事都不保了。”
“我省的。”男人從床屜裡翻出個泡製好的魚鰾,對準那活兒戴好了,又開始在床上馳騁起來。
……大珠小珠落玉盤之後,凝絕不通聲暫歇。架子床安靜下來,女人穿上裡衣下床,推開窗戶散一散臥房裡的**之氣,順手掰下屋簷垂下、如刀鋒般的冰溜子,扔進銅盆的殘水中,洗了幾把臉。
對鏡自照,冰溜子的寒意驅趕了臉上帶著春意的酡紅。
女人這才滿意的披上穿上大棉襖,打算出門。
“今兒不是你當值,出去作甚?”男人急切的捶著床板,“陪我再睡會,賊婆娘,浪得人火上來,這會子又要走。”
女人聳動著微麻的鼻翼,頗有些得意道:“九小姐房裡的劉媽媽在酒樓擺了五十兩銀子的席面,單請我一個呢,晚上我不做飯了,你和兒子去大廚房找點東西吃罷。”
“這兩口子倒是有些意思,劉管事送我秘藥,劉媽媽請你吃五十兩銀子的席面。你也甭跟她客氣,該吃吃該拿拿,她有的是錢!”
“那年我去成都報喪,也去過他們家的宅子,嘖嘖,一家人住在錦官驛街的三進大宅子裡,山珍海味的吃著,綾羅綢緞的穿著,呼奴喚婢過著日子,劉管事一家管著兩個蜀錦鋪子,那排場、那日子,嘿嘿,說真的,咱們府裡的孫大總管家都沒有他們過得自在!”
女人瞪了自家漢子一眼:“少說些風涼話,要不是劉媽媽給容嬤嬤說了幾句咱們的好話,咱們能搬到這單門獨院的屋子裡來麼?以前住在這裡的可是內院大廚房總管事宋媽一家!咱們兩個都是從外頭買來的,不是府裡的家生子,我一個管針線的,你一個外院跟車送禮的三管事,那裡有資格住在這裡?”
男人感嘆道:“說到底,還是你有眼光,把女兒們送到了九小姐房裡當差,若沒有這層關係,咱們家現在還擠在大雜院裡住著呢。”
“咱們上頭沒有靠山,混到現在也不容易,當初賣身進府只求三餐有靠,何嘗會想到有今天的好日子?”女人倒了杯暖茶給男人,“我也是聽你講當年九小姐五六歲就操辦七爺喪事的事情,才會決定把添飯添菜送到她那裡的,想來,這位小姐有些造化,咱們閨女跟著她也有前途。”
男人接過茶杯,順手將女人往懷裡一拉,呵呵笑道:“瞧,那活兒又起來了,我們再——。”
女人微麻的臉上又泛起了一抹酡紅,她掙扎著起來,整了整發髻衣服,說:“別誤了我赴宴的時辰——還有,那藥雖管用,但也不能長吃,小心掏空了身子。”
男人喝著茶,笑道:“劉管家說了,只要一個月不超過五次就成,他自己吃了四年,不僅沒事,身體反而比前些年好些。”
女人抿嘴笑著不語,攬鏡自照,確定沒有不妥的地方,從首飾盒裡掏出半透明的冰種翡翠鐲子戴上,如今她身體已經有些微微發福,白皙豐潤的手腕在翡翠鐲子的映襯下著實好看。
床榻上的男人看得呆了,喃喃道:“婆娘,今兒晚上就戴著這個鐲子睡罷。”
“呸!“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