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清清心就好了。”
石綠俏眼一翻,道:“我是通道教太上老君的,你念你的佛,我修我的道,咱們各不相干。”
硃砂一時哭笑不得,添菜一旁充當和事老,笑道:“信佛通道都一樣,煩心事有個去處,別總是悶在心裡就好,我母親經常左一聲阿彌陀佛、右一聲太上老君的,呵呵,只要靈驗,就是要去拜那猴子孫行者悟空都成。”
石綠噗呲一聲笑出了聲,道:“天蓬元帥悟淨若也靈驗,你也要去拜麼?”
添衣一本正經道:“若天蓬元帥能給石綠姐姐一門好親事,我也是願意拜的。”
“你這小蹄子,我撕了你的嘴。”石綠臉一紅,撲過去和添衣滾作一團笑鬧著。
次日一早,硃砂石綠留著看家,添飯添菜等十幾人浩浩蕩蕩跟著睡蓮去了法華寺燒香,有了上次被桂花林群蛇驚嚇的教訓,辛嬤嬤幾乎寸步不離睡蓮,一雙眼睛如貓頭鷹般警覺,縱使許三叔戴著假頭套穿著白衣知客僧服矇混進去,還是沒法成功接近肥蓮。
此時還是寒冷的正月,三叔也不可能再故技重施放蛇出來——估計那蛇還沒有爬幾步,就凍僵了,除非睡蓮是願意把蛇放在懷裡暖和的聖父農夫。
所以許三叔躲在暗處,一雙銳利的眼睛就像安裝了攝像頭般賊兮兮將肥蓮看了又看,然後儲存在腦海硬碟裡,夜半無人、或者覺得空虛覺得寂寞覺得冷時,腦子裡的影像拿出來重新播放,時不時按下暫停鍵,盯住重點部位靈魂出竅一番……。
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閒,睡蓮上完香,就由知客僧引到淨室休息,大年初五來法華寺上香的貴婦閨秀們不少,睡蓮躲在淨室吃了一桌齋菜,歇了午覺,起來後還很有興致的畫了一副《風荷圖》,狂風席捲池塘荷葉荷花,最頂端的蓮花只剩下一個花瓣應對暴風驟雨,直接體現了自己這幾天被摧殘的慘狀。
《風荷圖》幾乎是一氣呵成,睡蓮意猶未盡,打算寫一首歪詩附上,外頭傳來一陣喧譁,宣紙上走筆至此擱一半,睡蓮蹙眉問道:“什麼事?”
添飯進來回道:“是五城兵馬司總指揮使趙府三少奶奶要見小姐,辛嬤嬤攔住了,說小姐在歇息,不便見客,那位三少奶奶說要站在外頭等小姐醒來。”
添衣說道:“這位三少奶奶還是侯府千金呢,怎麼忒沒皮沒臉的,她家大姑太太把咱們四姑奶奶罰得流產了,這會子還有臉找咱們小姐——。”
添飯一個眼刀殺過去,添菜就閉了嘴。
趙府三少奶奶,就是以前的泰寧侯府六小姐陳穗、陳灝同父異母的妹妹。
陳穗母親改嫁,打小就在泰寧侯太夫人手裡討生活,而後被送入皇宮做夷陵公主的伴讀,顏如玉曾經說此人心機可怕,提醒睡蓮小心,因此睡蓮和此人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
夷陵公主出嫁後,幾個伴讀就回到家裡備嫁,因母親改嫁,陳穗在泰寧侯地位頗為尷尬,雖說是嫡子嫡出,可是還不如一個庶女,所以陳穗的婚事一直懸而未定,直到去年春天異母哥哥探花郎陳灝認祖歸宗,陳穗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這才由泰寧侯太夫人做主,將陳穗許給了趙府庶子嫡出的三少爺,去年秋天辦的婚事,當時顏趙兩府還不是像現在這樣僵持的關係,顏老太太還帶著睡蓮去趙府喝了喜酒。
陳穗像牛皮糖般的賴在門外不走,難道真的就像添菜猜測的那樣是為了趙府大姑太太趙氏被奪了誥命夫人的事情,尋求顏趙兩家和解的目的而來?抑或是像那次在外祖母魏府繼續追問自己和她異母哥哥陳灝在成都的過往?
“叫她進來吧。”睡蓮擱筆,添衣伺候她在紫銅盆裡洗手,睡蓮暗想:來就來吧,我繼續打太極便是,家族的事情,又不是我一個孫輩小姐能干預的。
睡蓮請了陳穗坐在羅漢床上,陳穗穿著藕荷色折枝牡丹對襟風毛褙子、湘妃色挑線裙子,簡單梳著個圓髻,插著一支白玉蘭花流蘇簪子。
睡蓮覺得有些意外,按理說新嫁娘打扮要華麗喜慶一些,陳穗未出閣時,都沒有現在這麼簡樸的,感覺太刻意了。
“知道顏九小姐不喜歡拐彎抹角,我就實話實說了,今日談話只有你知我知,不會傳到外頭去。”陳穗道:
“貴府四姑奶奶流產的事情,的確是我們大姑太太的不是。大姑太太是我們趙府唯一的嫡女,我家老太太四十多才有了這個老來女,從小寵愛的不成樣子,凡事若不遂她的意,便撒嬌撒潑的鬧騰,最後一定要遂願不可。”
“大姑太太自持嫡出,對我公公這個庶出哥哥冷漠的緊,還在老太太和太公公那裡挑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