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終日在內宅裡,對外面的事情知之甚少,對朝堂更是一無所知。比如這次鋪子的事情,自己就是兩眼一抹黑,搞不清對手狀況,只能被動應戰,若不是柳氏指點,最後還不知怎麼收場。
柳氏見睡蓮一臉頹然的樣子,以為她對顏五爺積怨太深,不肯去求,於是柳氏勸解道:“你父親雖然——唉,他畢竟還是願意幫你的,更何況,這對顏家也有利。鋪子拖下去終究不是辦法,你父親幫你婉言回絕這四家,你再把鋪子租給曹家,曹家是商人,遠離朝堂,想必你父親也是願意的。”
睡蓮頓首道:“等後天父親沐休日,我就去求父親。曹家那邊就央嬸孃幫我應下。”
“說到曹家,這就要扯到第二件事了。”柳氏頓了頓,奇怪的抽了抽嘴角,欲言又止。
睡蓮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頓時舒坦無比,她伸了個懶腰,“嬸孃有話直說便是。”
柳氏先問:“你打算什麼時候放劉媽媽一家脫奴籍?”
這是那裡跟那裡?睡蓮一肚子疑問,答道:“就在這兩年了,劉媽媽的小兒子劉直今年春天中了秀才,他們一家肯定是要在劉直考舉人之前全部脫籍,不然以後劉直的仕途會有影響。”
“他們一家都是能幹的,這兩年幫我站穩了腳跟,我雖然有些不捨,可是不能強留,否則留到最後會成仇的。”
柳氏有些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道:“那就好,我那個嫁到曹家的老友,看中了你房裡的採菱,想聘她做大兒媳婦。”
118、年年歲歲似乎相似,歲歲年年人有不同 。。。
睡蓮一懵;這是什麼狀況?
柳氏又說了一遍,最後補充道:“你莫要怪劉媽媽沒跟你說這事;她也是怕你小姑娘家臉嫩,不方便談屋裡頭丫鬟婚嫁之事;所以央求了張嬤嬤來和我透透口風。我那老友就在燕京城,前天我們見面時也提到此事,說採菱雖還是賤籍,但模樣學識都比商戶之女和普通大家閨秀都強些;而且行事果斷乾脆;堪當長子媳婦。”
對於採菱,睡蓮一直是很滿意的。採菱雖然是賤籍,但從小是當做小姐養大的;劉媽媽還聘了西席教她琴棋書畫;採菱學會了大家閨秀的本事,卻毫無酸腐之氣,當劉媽媽求她脫下華服,穿著丫鬟服制伺候睡蓮,以謀得全家人進京脫奴籍的機會時,她也是很快適應了自己的新角色,做低伏小伺候睡蓮,從無抱怨之詞,在丫鬟這個位置上,幾乎是無法挑剔。
所以睡蓮感嘆道:“換成我,我都做不到她那麼拿得起放得下、能曲能伸的地步。我屋裡頭的添衣也是當小姐養大的,聰明心機樣樣不輸採菱,可是乍然成了丫鬟,熬了一年才磨平稜角,適應這個新角色,慢慢能當一點差事。”
“不過,曹家怎麼知道採菱這個有本事的?”睡蓮問道。
柳氏瞧著案几上宋代成窯青瓷花瓶上插著一對含苞待放的白蓮花,說道:“今春你跟著老太太下揚州……。”
原來睡蓮下揚州之前,因考慮到採菱脫了奴籍的弟弟劉直要參加童子試,就只帶了硃砂和添飯同去,劉媽媽一家都留在燕京照看兒子考試。
童子試是連考三場的,採菱那些天都住在劉媽媽一家在外頭租居的院子裡焦急等待弟弟的好訊息。
那個院子恰好是曹夫人的嫁妝,曹夫人一家開了春,就從浙江永嘉北上來燕京開錢莊分號,就與劉媽媽相熟了,互相道明身份後,劉媽媽才曉得這位氣質不凡的商戶曹夫人與顏府七夫人柳氏同在皇宮做過女官,而且彼此相熟。
劉媽媽不敢大意,先回顏府與柳氏透過氣,得知屬實後,才敢與曹夫人繼續來往。
就這樣一來二去的,曹夫人看中了陪著自己說話的採菱,待童子試發榜,劉直考取了秀才的功名,便向劉媽媽透露了結親的意思。
曹夫人長子今天二十有三,十四歲時考中秀才,但是秋闈屢試不中,最終放棄科舉之路,跟著父親在商海沉浮。
其實對於商戶人家而言,子弟有秀才的功名是很了不起的,起碼可以見官不跪,面子上過得去。
劉媽媽覺得曹夫人長子這門親事確實不錯,但歷朝法律,都是良賤不得通婚。原本劉媽媽一家人是打算等睡蓮及笄定了親事,安排順當了,再提全家脫籍之事,以全了和睡蓮主僕之情,可如今為了這門好親,肯定不能再等了。
畢竟曹家長子這個年紀等不起。
“原來如此。”睡蓮豁然開朗,眉頭卻是緊鎖,說道:“劉媽媽是我的管事嬤嬤,採菱是一等大丫鬟,去年我剛收回了田莊和鋪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