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厄里斯做了個深呼吸,又坐回位置上,臉上的餘怒還未消,“所以我才說,我是來幫助您的,我有辦法讓您重新變成中心……”
一個金髮碧眼,俊美得讓世上最出色的雕刻大師都無法雕刻出其完美的男人,站在維特集團頂樓的董事長辦公室裡,一手插兜,一手拿著一個酒杯,透過巨大的落地窗俯瞰著紐約的夜景。他就是阿德里安·維特,也是法老王,被譽為世上最聰明的人。他背後的辦公桌上,還放著一張簡單但異常真誠的邀請函。
邀請函上沒有過多裝飾性或者客套噁心的言語,只是說明了一個時間和地點,大都市隊長誠摯地邀請法老王前去商量點要事。
這是他以法老王的身份,在昨晚將一夥沒用的混混丟給警察時,一位年輕的警員交給自己的。開會的時間就是今晚,至於地點——那就有些玩味了——位於城東的標誌性建築市政廳。
關鍵點在於,雖然他好幾年沒有見過大都市隊長,但是他對於這些義警的動態一直很上心,他知道,以大都市隊長現在的影響力,他根本無法從那群眼高手低拿著納稅人的錢尋歡作樂的**官僚裡,借到市政廳,作為遊走在法律邊緣的義警們的會議室。
更關鍵的是,大都市隊長的動機。
阿德里安和這位前輩的接觸並不深,他們只在1960年6月的麥迪遜花園廣場的晚會上見過一次面,而那一次,也足夠他將他打上無知的標籤。是的,在他眼裡,這位前輩如同大多數無知的人類一樣,愚蠢到不可救藥,他當上義警,也無非是為了出名。
那時候的隊長向他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他有機會向他這位世上最聰明的人詢問任何當今世上難以破解的難題,但他卻選擇了最無意義的那個——他詢問他的名字的重音和分段應該放在哪。
這樣一個膚淺的傢伙,突然提出來要組織一個超級英雄之間的會議……阿德里安敏銳地抓住了這背後的貓膩。
從表面上看,他也許只是想利用這一次機會,重新建立一個類似於四五十年代超級英雄組織民兵的機構,將所有英雄聚集到一起,成為一個新的偉大組織的創立人,從而名揚千里,獲得更多的名望。
是的,從“表面”上看,確實如此。
但實際上呢?那位大都市隊長沉寂了這麼久,最近心血來潮,突然想到了一個秒法子想方設法地出名?
阿德里安輕笑一聲,放下了酒杯,重新拿起了那張邀請函。從它背後,他似乎還嗅到了一絲芬芳。邀請函上的內容是列印上去的,只有最後的落款是大都市隊長的親筆簽名,這足以說明了一切。
他換上了法老王的服飾,在夜色裡,輕盈迅速地來到市政廳二樓。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大都市隊長的名頭還是讓那些義警們一個不差地來到這裡。除了羅夏,夜梟和那絲魂二代,不可思議的是,笑匠那個政府走狗和暴徒也在這裡,阿德里安還以為他這種人不會來湊這種熱鬧。當然,同樣讓阿德里安不會來湊熱鬧的還有曼哈頓博士,畢竟,他已經漸漸脫離了人類情感,他一直都在暗地裡對這個潛在威脅做著各種調查。
和他一起的,還有據說是他的伴侶,珍妮·斯萊特,他“曾經的”戀人,這裡的曾經,是指當曼哈頓博士還身為喬恩·奧斯特曼,一個人類的時候。名望、金錢以及權力,這三者最容易讓人類變得和曾經的自己面目全非,而這位無時不刻無論大小宴會會議總會出現在曼哈頓博士身邊的女人,大抵也是如此。
任何會議,只要有笑匠的參與,絕對會不歡而散,阿德里安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就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所以當會議變成一鍋粥,而笑匠無禮離場的時候,他並沒有多少意外,而真正意外的,是遠處突然傳來的爆炸聲。
那個爆炸聲從城西傳來,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他依舊能看到遠處那將深藍色的天空染成緋紅的火光,這足以說明這場爆炸的規模有多大。
紐約城西……那個位置,是一家醫院!當在場的所有人意識到這一點後,不由得微微一愣。當他們四散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消除罪惡的時候,從沒有人企圖製造這種混亂,然而當他們僅僅從自己巡邏時間裡拎出兩小時商討要事時,卻發生了這種災難性爆炸!
“珍妮,我需要你先回去。”曼哈頓博士那溫和輕柔得猶如上帝的聲音在爆炸聲傳來的下一秒輕輕響起,當眾人還在發愣的時候,他就把他的伴侶給傳送回去,自己則在下一秒也消失不見。
他可以在眨眼間去往任何地方,而現在他肯定前往了事發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