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迫至眼前,韓潮嗤嗤數聲,天陰指射出勁氣,分襲兩人,兩人攻勢一緩,李德寧橫劈豎砍,也拔刀夾攻而至。一眨眼的工夫,幾個人戰在一起。段氏兄弟從小一起長大,心意相通,刀法攻守兼備,甚為凌厲。韓潮一手天陰指,一手素璇璣,變化無方,將兩人緊緊纏住。徐豐冉意示閒暇,遊走在君自天身側,時不時刺出一劍,攻段氏兄弟所必救。時間一久,兩人險象環生,頓落下風。
正值激戰之時,只聞一聲怪嘯,左右各撲出一道人影,其快如電,直向君自天當頭抓住!眾人均吃一驚,大叫出來,危急之下,摩柯悶喝一聲,揮起身上的皮衣向上一卷,全身真力貫注其上,便似旋起一柄大傘,團團將人罩住。對方伸手一抓,掃在邊緣上,頓時抓了一個空,另一人揮起一柄彎刀,刷的將皮衣斬斷一截,但刀鋒也給打得偏了。就聽徐豐冉道:“看劍!”長劍閃動,向上刺去,這兩人身在高處,一擊落空後正苦無借力之處,韓潮百忙中瞥了一眼,心中欣喜。然後突聽呀的一聲,已有人中劍。
徐豐冉長劍迴轉,疾如蛇芯,一劍刺在摩柯左臂曲池穴,他劍式不絕,刷刷刷三劍,又接連刺中肩井,環跳等諸穴,摩柯猝不及防,仰倒於地,僵成一團。另兩人一身白衣白袍,正好落在君自天身邊,將他牢牢挽住。韓潮驚怒交加,怔了一怔,段氏兄弟攻勢大增,笑道:“看刀!”迫得他無力回援。緊接著徐豐冉又將李德寧刺倒,笑吟吟道:“韓公子,得罪了。”挺劍刺來,韓潮長嘆一聲,一個風雷滾翻出戰圈。他一躍而起,怒視徐豐冉道:“徐觀主,你……好心計!”徐豐冉面露微笑道:“過獎,過獎。”韓潮恨恨道:“當日歃血為盟,誓約猶在耳畔,你背信棄義,以後在江湖何以立足?”徐豐冉雖不答話,但雙目之中露出殺機,笑道:“所謂識時務者真豪傑,徐某與都先生聯手,乃是大勢所趨。都先生禮賢下士,哪像你們三庭四院自命清高,把江湖各門各派不放在眼裡。”
韓潮冷笑道:“我只恨自己瞎了眼睛,識錯了你這個卑鄙小人。”徐豐冉道貌岸然,傲不為群,在江湖頗有清譽,任誰也料不到他會與星宿海的人相互勾結。段二道:“都令主最是愛慕人才,韓公子你少年俊傑,何不棄暗投明,在敝令主麾下做一番大事業呢?”韓潮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是走是留?是拼個魚死網破,還是詐降投敵,謀而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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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節:擒 龍 手(69)
君自天突然道:“徐觀主。”徐豐冉向他看去:“怎麼?”君自天道:“辛苦你了。”徐豐冉大奇:“辛苦我什麼?”他向君自天望去,但見對方雙眸幽窈,深不可測,目光一與之相觸,再難以移開。君自天嘆道:“不是你將我入京的訊息傳入中原武林的嗎?”徐豐冉道:“你……你怎麼知道?”君自天道:“我自然最是清楚。這件事,玄君他怎麼說?”徐豐冉不由自主道:“這是一石數鳥不可多得的妙招,都先生自然大為得意。等中原塞外的強敵兩敗俱傷後,尋出大筆寶藏,再集合各族的兵馬,不要說江湖霸主,便是公侯富貴一樣指日可待。”段氏兄弟當他得意忘形,出言無忌,心中不快,尋思:“這人外強中乾,人品猥瑣,真是不足以成大事。”
君自天道:“王侯富貴?嘿嘿。”連聲冷笑。徐豐冉怒道:“你笑什麼?”君自天道:“我笑你稀裡糊塗,懵懂無知。有人暗中嫉恨於你,生怕你功成名就,正準備壞了你的大事呢。”徐豐冉越發惱怒,尖聲道:“是誰?!”君自天伸手指向段氏兄弟:“還用說,便是他們。”他語聲溫潤柔和,聽起來字字句句都發自肺腑,說不出的誠摯關切。徐豐冉瞳孔緊縮,恍然大悟道:“原來便是你們!”段二突然間色變道:“不要聽他的話,看他的眼睛,啊!”一句話沒有說完,白刃一閃,長劍已刺入他的心口。段二眼睛睜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看著劍尖,面露迷茫之色,然後軟軟倒在地上。段四手足情深,呆了一呆,叫道:“二哥!”徐豐冉劍走輕靈,一個雲山五疊向他胸口攢刺而去,段四驚怒之下,揮刀格擋,徐豐冉回手又是一劍,在他腿上劃了一條血痕。段四狂怒道:“兩面三刀的狗賊,老子跟你拼了!”當下反守為攻,奮不顧身地向徐豐冉撲去。
徐豐冉一邊還擊一邊道:“哼哼,你們個個都想害我,我先殺了你們再說!”他招式狠厲,毫不留情,看得在場之人皆盡愕然。挾住君自天的兩個人,高鼻深目,眼珠澄黃,卻是波斯的摩尼教高手。摩尼教盛起於古波斯,後來被伊斯蘭和基督教迫害,許多教徒不得不逃往中亞。甘州高昌一帶的回紇人對摩尼教頗為尊崇,回紇汗國更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