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色無味、十日命絕的‘十日絕’。”
聞言,冷刀一陣錯愕。
在對外販售的白米上下令人十日內喪命的劇毒,和郯莊的仇恨有必要牽涉到無辜的外人嗎?
“怎麼,你有問題?”見他遲遲不發一言,鄂魂不禁有些奇怪。
冷刀遲疑了下,才道出自己的想法。
鄂魂和柳雩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下一刻,鄂魂突然大笑出聲,指著冷刀嘲弄道:“你瘋了!”他不是一向冷漠到不近人情,心比千年寒冰還硬,人命在他眼裡什麼時候這樣值錢了?
“冷刀,你還好吧?”相較鄂魂的冷嘲熱諷,柳雩卻是一臉的擔心。“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身上的傷口還沒痊癒,你別太逞強了。”
兩人驚訝的反應讓冷刀神情一斂,掩飾自己的異樣。
他是怎麼了?
難道是在郯莊待久了,和一般正常人相處太久,自己也開始像個正常人,心也變成軟的了?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像是抓到他的小辮子,鄂魂陰沉的笑了,狀似關心的伸手欲拍他的肩膀。“沒事吧?”
側身避開他的手,冷刀厭惡地輕蹩眉頭。相較他的虛情假意,襲魅的表現可愛多了,至少不會讓他噁心。
冷刀自顧自的想著,絲毫沒有注意到襲魅出現在他思緒裡的次數一天多過一天,時間也越來越久。
看著自己落空的手,鄂魂雙眼一眯,陰狠地抿著嘴。冷刀就別落在他手上,不然他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冷刀,你還好吧?!”柳雩見他久久不出聲,不禁擔憂的低聲又問。
“沒事。”冷刀心頭一凜,臉色轉為冷酷地微一頷首,“師父還交代什麼?”
“師父要你照計劃進行,按時回報。”柳雩輕聲說,頓了頓還是將心中的擔心說出。
“冷刀,你千萬要小心。如果需要我們支援,我會盡快趕來。”
“你們走吧。”冷刀沒回應,只是雙手交負在身後,走到窗邊。
“冷刀……”柳雩不捨離去地低喃。她才剛來呀,況且冷刀的傷勢她還沒看過,那天師父下手那麼重,冷刀傷重到喪失意識,身上也不知為何多了好幾道傷重見骨的刀傷。
大概是師父為了取信郯莊人下的手,可是師父那幾掌還不夠嗎?
“冷刀,我這有上好的金創藥,我先幫你上藥——”
“柳雩,我們該回去了,師父正等著我們覆命。”鄂魂咬牙打斷她的話。
每看一回她對冷刀輕聲細語的柔情樣,只讓他更加的憎恨冷刀,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
“可是我……”柳雩戀戀不捨地看著背向她,站在窗邊的冷刀。
“不用。”冷刀冷淡地回道,面若寒冰,對柳雩溢於言表的柔情視而不見。
“柳雩,我們走了。”
鄂魂陰狠地瞥了冷刀一眼,一掌打向冷刀站立的窗欞,雖明為開啟緊閉的窗戶,暗地是希望這陣掌風能讓受傷的冷刀傷上加傷。
冷刀感受到背後凌厲的掌風襲來,嘴角冷冷勾起,一個側身,腳下暗地使力,身子倏地飄離窗戶幾尺遠。
見暗算冷刀不成,鄂魂忿忿咬牙冷哼一聲,“柳雩,走了。”
他拉上蒙面的黑巾,動作迅速地自敞開的窗戶飛出,一瞬間已到屋脊,隨著夜色背失了蹤影。
“冷刀,我也走了。”見鄂魂已離開,柳雩不得不拉上蒙面黑巾。
“不送。”
柳雩回眸看了他最後一眼,飛身躍出窗戶,不一會兒也消失在黑夜中。
站在居住院落所屬的庭院裡,冷刀不由得輕蹙眉頭,心頭沉甸甸的,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來。
被救回到現在已經七天,郯鈞修等人雖然對他的說辭有些懷疑,但仍是真心誠意的對待他,真的把他當成死裡逃生的郯肇嘯。
尤其是這幾天郯夫人對他的噓寒問暖,讓他這十年來,頭一次感受到親情的溫暖。
好幾次,他都注意到郯夫人偷偷拭淚,在以為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望著他。
“在想什麼?”
冷刀錯愕地轉過身,怎麼他的警覺變得這麼差,竟然在他走近自己身後都未曾發覺?
“有事嗎?”沒讓錯愕在臉上停留太久,畢竟一向冷然慣了,他沒一會兒就恢復過來。
“有件小事想來請教你。”不給冷刀開口拒絕的機會,他又續道:“不知道昨晚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