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落月瞭然的一笑,朝君雪遙神秘的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君雪遙一聽有厚禮相送,忙歡喜的湊了過去。
“既然嫁不成羽國,不如嫁去大理國吧。聽說那兩位皇子無論是外貌還是人品,都是無可挑剔,想必不會虧待了我們的華舞公主。”君落月得意的看著君雪遙一張小臉由紅轉綠、由綠轉黑。想要連他一併算計了,這丫頭到底還是嫩了些。轉念一想,他反而有些擔心和穆太后一起出去的唐糖。明知這天下之事皆瞞不了那人的耳目,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卻沒想到,這才幾天,那人便有所行動了。
想著想著,臉色便不禁難看了幾分。
君雪遙哪知君落月心裡在想什麼,她只道這位哥哥從小便喜怒無常,如今這般也不以為奇,卻乖乖的閉了嘴。
作者有話要說:久等,這周都在修以前寫的一篇文,修得是天昏地暗,總算是解脫了~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第四十二章
另一廂,唐糖忐忑不安的跟著穆太后一路出了德壽宮。如今恰是秋菊爭豔之際,細長的花瓣如吐絲般款款綻放,粉若霞,紅似綢,豔黃似驕陽。御花園內,春花夏荷皆已謝盡,唯有這能讓李白醉臥花陰的菊恣意韶華。
“丫頭可知,這菊別名帝女花。”穆太后笑睇著身旁一株雙色圓盤金菊,無不感嘆道,“先帝愛山水,尤愛竹蘭菊梅。只可惜豐裕朝這氣候唯獨不適合菊生長,多年呵護,才留下了這些帝女花。”
唐糖不知道穆太后此話究竟所為何意,便沒敢接話,只是笑著點了點頭,將目光放在那些菊花上。
穆太后探究的回頭看了看唐糖,繼而拉著她的手,笑道:“丫頭倒真是個文靜之人,哀家說了半天,也不見丫頭開口應上一句。”
“太后恕罪。”唐糖一聽,登時驚得跪了地,想了想,便略去自己假扮段青崖侍女那一段,將麻煩事全推在了君落月身上:“民女當日與王爺嘔氣,這才因迷路而誤撞了太后。裝啞實乃無奈之舉,還望太后饒了民女這有心欺瞞之罪。”
“罷了,哀家也不是這種小心眼的人。”穆太后笑著將唐糖虛扶了把,示意她起身,這才繼續道,“兒女的事,哀家向來不操心。這姻緣一事,說到底還是一緣字。丫頭與月兒有緣,哀家自然歡喜。”
唐糖偷偷的看了看穆太后,發現她神色無異,這才鬆了口氣。
“只是丫頭,哀家不過問,不代表別人就不會放在心上,月兒到底是豐裕朝的王爺,明裡暗裡有多少眼睛瞧著,想必就算我不說,丫頭也該是明白的。萬事存著心眼,總是沒有壞處的。”穆太后微微眯起了眼,微風輕拂,說不出的舒心。她已經有多少年沒這般提點過人了,自小便被教導說要謹言慎語,如今卻為了一個才見過一面的丫頭破例又破例,怕也是一個緣字吧。
“太后的話,丫頭記住了。”唐糖恭敬的福了福身,她也明白,眼前的太后和一般人心中的那個太后多少有些不一樣,幾番接觸下來,也漸漸不如先前那般擔心了。
說話間,兩人穿過了一座石橋,卻見一宮裝美人在兩個清秀宮女的攙扶下靜靜的立於一株半人高的粉白菊花前。細長的花瓣如珠簾般傾瀉而下,輕輕捲起一抹清晨朝露留下的淡淡水痕。美人亦著一身粉裙,袖上繡著兩朵金菊,柳葉彎眉、秋水鳳目。乍一看,全無傾城驚豔之色,然端詳久了,只覺這女子人淡若菊,清雅不俗,竟生生移不開眼了。
“緋兒,你又看這十文珠簾看得入迷了。”穆太后輕嘆著搖了搖頭,眼中全滿是慈愛。
被稱作緋兒的女子這才驚醒,連忙帶著身後兩個宮女急急行禮道:“臣妾見過母后。”只是,那張清雅的小臉上仍是如菊一般淡然不驚,甚至還有一分尚未及時掩去的愁思。
“緋兒,你平素身子便不好,又要代替哀家管理這碩大的後宮。如今無外人在場,這些虛禮便免了吧。”
“臣妾謝母后關心,能替皇上分憂,是臣妾的福分。”
穆太后點了點頭,轉而笑著對唐糖道,“丫頭,緋兒是遠兒冊封的淑妃。”
“民女見過淑妃娘娘。”唐糖一聽,連忙上前禮道。心想,當今寶辰帝既無立後,掌管後宮一事卻落在了眼前這看似柔弱的女子身上,想來她便是太子君思珏的生母了。如此一想,又不禁看了淑妃幾眼,果真如太后所言,眉眼間確有幾分疲色。
淑妃微微一笑,算是回禮,既不生疏、亦不親近,分寸拿捏的不多也不少。
唐糖卻暗歎,不愧是這宮內品級最高的妃子,太后只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