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慮?我如果不多慮,恐怕早被賣到爪哇國去了。”
餘清風趁著唐糖因怒吼而放鬆手下力道時,反使巧力掙脫了束縛,最後還輕輕鬆鬆的將她箝制於自己懷裡,這才得空解釋道:“為夫不過是有樁買賣需去趟大理國,又不放心將你獨自一人留在京城,免得我這一去數日,待回來時,你那兒不是冒出個木頭來,就是又冒出個石頭來。思來想去,便決定帶你一同上路。”
“那你為什麼不事先問問我!”唐糖心裡極是氣悶,她每每都被餘清風戲弄於鼓掌中,竟無一次贏過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為夫省力,娘子也省心吶。”餘清風探過頭,親了親唐糖的額頭,化去了幾分戲謔,帶著濃濃寵溺道:“莫再氣了,為夫下不為例便是了。”
一句話,很是神奇的將唐糖的怒氣消了大半,只是,面子上過不去,語氣自然還略顯彆扭與不舒坦:“茶館那裡怎麼交代?彩袖如果看到我無故失蹤了,肯定要急瘋了。”
“為夫做事,自然是滴水不漏。”餘清風得意的笑了笑,“為夫早已模仿娘子的字跡,留書一封,無需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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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在小姐房內找到了這張紙。”彩袖急匆匆的衝入書房,唐糖突然失蹤一事早讓她急壞了,看到桌上的紙後,不識字的彩袖馬上便尋到了同樣著急的段青禾,讓他瞧個明白。
段青禾接過彩袖遞來的紙,才一眼,眉頭便微微皺了起來。
原來,紙上這般寫道:
有事遠行,數日必歸,勿念。
唐糖留
他見過唐糖的字,確是她的字跡不錯,但出門不帶上從不離身的彩袖,卻蹊蹺得很。電光火石般,他已猜到此事與誰有關。心道,既與此人有關,唐糖的安危便是無礙了。思索片刻後,便決定還是留在茶館,靜待她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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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不惱了?”餘清風挑了挑眉,嘴角噙笑的睇著趴在茶几上,很是不客氣的吃著點心的唐糖,與先前判若兩人。
唐糖嘴裡塞滿了甜酥餅,頭也不抬的回道:“上了賊船,要是中途跳船,那就等著淹死了,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你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餘清風的眼中劃過一絲讚賞,隨即替唐糖倒了杯香茗,遞至她嘴邊柔聲道:“這裡又無人跟你搶著吃,這般急做什麼,當心噎著。”
才一說完,唐糖果真被一口甜酥餅噎得憋紅了小臉,手忙腳亂的往嘴裡猛灌茶水,這才將堵著食道的甜酥餅嚥下了肚。
餘清風邊輕柔的拍著唐糖的背,邊哭笑不得的埋怨道:“說了小心,末了還是噎著了。”
“還不是你烏鴉嘴。”好不容易順了氣,唐糖沒好氣的白了餘清風一眼,反將責任完完全全的推到了他的身上。
“既然娘子都這麼說了,那便怨為夫烏鴉嘴吧,待到了雲龍城,為夫再買些小巧玩意向娘子賠不是,莫氣了。”餘清風笑著將唐糖攬入懷裡,隨手拿起茶几上的一塊糕點,親自喂與她吃。
可以說,和臉皮比筋鋼混凝土還厚的餘清風相處,臉皮再薄的人也能練就一副厚臉皮,是以唐糖在無數次抗議無效的教訓下,早已習慣了餘清風時不時的親暱舉動。她很是自然的咬了一小口,頗為享受這般被人伺候著,而且還是被個妖顏絕世的大妖孽伺候著。“雲龍城是做什麼的?”
“大理國位於我朝正南方,正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仰仗著那些景色怡然的青山綠水,大理國人也多是俊俏公子秀眉佳人,待在雲龍城辦完正事後,為夫便帶娘子去大理國的京城大理城瞧瞧熱鬧去吧。至於這雲龍城嘛,卻是大理國唯一一處靠海做生意的富庶之地。在那裡,最常見的便是類似珊瑚、明珠之類賣與富貴人家的稀罕物。”
“珊瑚!聽說珊瑚中紅珊瑚最為名貴,我倒是想買幾個帶回茶館當裝飾。”沒有哪個女子是不愛美的,就連唐糖也免不了為那些珍貴之物些許動心。
餘清風失笑:“娘子若想要,為夫買下百個也要博卿一笑。只不過,紅珊瑚也是可遇不可求的,若要買到品相極佳的,便要靠運氣了。”
“可遇不可求?很貴嗎?”
“盈寸,百金。”
唐糖嚇得一吐舌,連連擺手道:“不要了不要了,真買了那就成烏龜了。”
“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