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哥兒,你便是好生和我說一說。究竟要我怎麼樣呢?玩兒也玩兒了,便是該好好說說吧?”
欒哥兒微微一頓,隨即起身,往旁邊自個兒箱籠裡拿出個物件來,只管往薛夔面前一放,薛夔不由抬眼一看,這就愣了。
不過一把尋常酒壺,錫片銀閃閃的在燈下亮著。薛夔只覺著有些眼熟,這便伸手拿過來細細一看,卻在底下摸著個“夔”字,這便瞪大眼睛:“這,這是——”
欒哥兒翻身上床將他抱在懷裡:“大官人,你現在想起來了?”
薛夔頓時腦中嗡的一聲,那日夜裡山村農舍裡一幕如在眼前,這便直了眼睛:“是你…是你?是你!”
欒哥兒輕輕吻著他耳朵道:“便是我呢,我在麗菊院頭一次見著你便認出你來了,可惜,你這薛呆沒有認出我來…若不是我留了這東西,只怕你一輩子都想不起來呢,”
薛夔只得苦笑的份兒,喃喃道:“便是今生你也老實給他射了,方才能化解這恩怨。。。”
欒哥兒摸著他胸膛道:“甚麼?”
薛夔搖搖頭嘆口氣:“沒甚麼,不過以前遇見個算命的,給我說…”
“說甚麼?”欒哥兒眯著眼睛只管笑。
薛夔哼了一聲:“沒甚麼。”便將那錫壺拿過來抱在懷裡,連連嘆氣。
欒哥兒便過去貼著他背脊,盡力摟著他道:“大官人啊,我便也不是甚麼好人。只我認死理兒的,看上你了,便是看上你了,你以為如何?”
“甚,甚麼如何?”薛夔只覺著口乾舌燥,不由心跳得突突的。
欒哥兒拉著他手親他面頰:“大官人,我便是要死,只怕也要拖著你去了。”
薛夔心裡只覺著樂得很,卻又不知該說甚麼,只得道:“便是作死麼?要死也不放過我…”
欒哥兒嘆口氣,將頭枕在他肩膀上:“這可不能怪我,那晚我是早就睡下了,是你來找的我。”
薛夔這就嘆氣:“該!”
“該甚麼?”
“該老子背時!”薛夔嘆口氣。
欒哥兒卻大樂,反手就將他拉轉過來,騎在他腰上。薛夔一驚:“還來?”
欒哥兒抿唇瞟個媚眼兒:“便是這情景兒的,你說來不來?”說著便伏到他身上去了。
薛夔只覺著渾身就又燙起來,腦子裡暈乎乎的不知該想甚麼了,口裡喃喃道:“啷個著得住呦——”
這便是:
誰道錯亂一時情 卻是前世今生緣。
諸位看官,預知後事如何,咱們下回“不想再遇故人 難言當時尋常”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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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純善的笑,小老兒告退~】
第七十五回
詞曰:
天長水闊一色,蒼茫渺渺菏澤。亂過繁花如煙,頡頏並翔齊歌。只道當時尋常,舉杯邀月同樂。
諸位看官,上回書說到這欒哥兒與薛夔薛大官人心意相通,這便情思繾綣、如膠似漆,纏綿悱惻,顛倒鸞 鳳,直鬧騰了大半夜方睡下了。第二日欒哥兒便與他睡到日上三竿方起,懶洋洋梳洗停當,便坐在廳裡喝茶看書打趣兒。
薛夔看他一眼道:“怎麼今兒又不出去了?”
欒哥兒笑嘻嘻道:“我可捨不得你。想我才幾日不在家,你便忍不住的跑出去,我可得吸取前車之鑑。”
薛夔這就紅了臉,期期艾艾道:“你還說…你便忘了不成?自和你…那事兒之後,再是嬌豔的小娘兒在我面前寬衣解帶,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欒哥兒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他說甚麼。這就忍不住的笑,卻又想到一事兒:“那你還去?”
薛夔這就苦笑:“原是張三哥約了我們兄弟幾個喝酒,偏生他沒帶銀子,這便悄悄管我借,我才叫阿盛回來取銀子的。”
“那也不用鬼鬼祟祟的吧?”欒哥兒眯著眼睛瞅他。
薛夔面上更紅,小聲道:“便是看你這幾日忙碌,不想擾了你。”
欒哥兒這就過去摟了他香在他面頰上:“便是難為你有心了,只你想,真有甚麼便也是你的銀子,我能說甚麼短長不成?”
薛夔這就抱著他道:“話是這麼說…”卻又偷偷打量他一眼,悄聲道,“昨兒還不是叫你追了大半個城?我今兒早上起來屁股還疼呢…”
欒哥兒撐不住哈哈一笑,舔著臉親他嘴唇:“便是這樣兒才好,省得你老亂跑。”
兩人這就親嘴咋舌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