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夔臉上直抽抽,就覺著欒哥兒拍在自個兒胸前那隻手彷彿施了甚麼法,自個兒竟是動彈不得,他拍一下,自個兒心跳一下似的。這就只能憋著笑了,真是笑比哭還難看。
欒哥兒倒是不在意,只管再捏捏他的臉:“所謂相請不如偶遇,撿日不如撞日,這就今天吧。”
“今今天?”薛夔真的快哭了。
()
欒哥兒眨眨眼睛:“怎麼,大官人…身上不方便?”
薛夔只覺得耳根子都燙了起來:“沒,沒…”
“那就是很方便嘍?”欒哥兒哈哈一笑,鬆開他走前一步搖著扇子就笑,“那咱們這就走吧。”
薛夔哭笑不得,看著幾個護院滿眼驚奇看著自個兒,也就覺著丟人現眼了。欒哥兒摟了他肩膀拍兩下:“幾位大哥,不要介意啊。我和你們薛老闆那是…好朋友啊,好朋友,哈哈哈——我可是受了薛大官人照顧,今兒是還他個人情兒。你們也就不用繃著了。”
護院眨眨眼睛有些不明白,欒哥兒便又道:“其實咱們在麗菊院不也見過?只不過那是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你們可要把嘴巴都給我閉嚴實了,免得胡說八道起來害了你們薛老闆。”就又轉頭看著薛夔的眼睛,“你說是不是,薛大官人?”
薛夔只覺著肩膀叫他捏得又酸又癢,只得拼命點頭不敢說話。欒哥兒這就滿意一笑,再拍兩下方鬆了手,與薛夔並肩往回走。
可憐這薛大官人,好好兒的上香沒上成,先是叫人罵了個狗血淋頭。雖說他不介意吧,可總是生氣。好傢伙的這氣兒沒出,又遇見欒哥兒這煞星。諸位看官,預知這欒哥兒三入麗菊院又是為何,他當真是報恩麼?又將是怎麼個報恩法,咱們吶,下回“妙李欒笑賞取月亭 呆霸王糊塗獻菊花”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小老兒今日困累至極,諸位看官,明日請早~~~~~~~~~
第二十九回
諸位看官,咱們上回書說到欒哥兒候著放榜渾是沒趣兒,這便出去閒逛,一路到個道觀看熱鬧。巧的是又遇見呆霸王薛夔,不由分說便拉了往回走。這可急壞了薛大官人,要說是他心甘情願,那是一萬個不能;若他不答應,便有一萬個膽子不敢。咱們有句話叫“秀才遇著兵,有理說不清”,可今兒得將這話反過來說,呆子遇秀才,說不清方是正理兒。
閒話少說,這薛夔一路愁眉苦臉和欒哥兒就回麗菊院。欒哥兒倒是神清氣爽意興盎然,連連點頭拍手,也不知他高興些甚麼。
進了麗菊院,看著前頭兩個嬌麗小娘兒,便是一疊聲的招呼:“粉桃姐姐,翠花妹妹,幾日不見,你們可好?”
兩個女子唬了一跳正要啐他,又見薛大官人跟在後面,這便不好言語了。只斜斜打量了一眼,都有些好奇,又有些疑心,這就也不敢問了。
薛夔咳嗽一聲:“在路上遇見,也是,也是——”
“也是相熟之人,這便來看看就是。”欒哥兒接過口去,哈哈大笑。
薛夔一皺眉:“這也來了,你要說甚麼便只管說吧。”
欒哥兒上下打量他一眼笑道:“我便是那吃人的猛獸不成?這般怕我,連杯水酒都不請我喝?”
一聽喝酒,薛夔嚇得臉色都變了,連連擺手道:“不喝不喝就不喝。”
欒哥兒笑彎了腰:“怕我做甚麼?只是請我喝,又沒說你陪我喝。”卻又媚眼一嫖,“大官人要陪我喝,那可是求之不得啊。”
薛夔嚇得退了一步,看著欒哥兒大笑著自入了後院兒,愣了半晌方提了衫子追進去。
欒哥兒大刺刺在薛夔榻上躺了,將鞋襪一脫,露出雙白嫩嫩的腳來,雖不像那些女子三寸金蓮搖曳生姿,卻也是勾人去看。就又除了外衫,口中便一疊聲喚著冷了。
薛夔一進屋便見這景緻,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欒哥兒咬著嘴角一笑:“怎麼的,薛大官人莫非這幾日手頭緊,連炭火都買不起了?”
阿盛忍不住道:“看你烏鴉嘴!咱們大官人是有財有勢,誰跟你似的?一個窮秀才也敢嚷嚷。”
欒哥兒搖著扇子直點頭:“可不是?我便是那受窮受氣的命,薛大官人就是又暖又熱的身——”
薛夔不覺紅了臉,忙的轉頭吩咐:“瞎說甚麼?這就點了炭火盤來吧。”
阿盛一跺腳:“大官人,這都開春多久了還用炭?”
薛夔只一瞪眼:“叫你去你就去,囉嗦甚麼?”
阿盛一捏衣角,哼哼著去了。少時果真拿了兩個黃銅雕花的炭盆來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