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說遠了,還是那春哥兒吧。你既然照顧著他,也曉得朕喜歡他,你明白該怎麼做了?”
欒哥兒何等伶俐之人,只管貼近了皇上耳邊悄悄道:“您放心吧,打從第一天您寵幸了他,小人便把他從薛大官人那兒贖了出來,單獨安置在麗菊院裡候著您來。如今,小人便想在城裡找個僻靜的宅院安置了他,皇上以為如何?”
皇上自然聽得心裡高興,卻又道:“你替他贖身了?這也好,總不能朕去…還有,宅子務求隱秘安寧,住著要舒坦,他要甚麼只管買去,別心疼銀子。”
欒哥兒口裡答著話,心裡卻道,不心疼銀子?那是因著不是花你的銀子!卻又忍不住一愣,好嘛,這不是薛大官人的口頭禪麼?怎麼到了自個兒這兒了?!
皇上卻抓抓頭:“朕也不好隨便調內務府的銀子…這麼著,你先替朕給著,等過幾日吏部呈上你們這批舉人名單來,朕就封了你個官,往官俸中想法子補給你也就是了。”
欒哥兒這就鬆口氣,面上卻道:“給皇上辦差是小人福氣,哪兒有叫皇上還找補的?”
皇上心裡又是感激又是歡喜,這就伸手取了腰上玉佩遞給他。李欒自然不敢要,皇上卻瞪他一眼:“這還是朕前年過生日的時候兒太后賞的,怎麼,你看不上?那你可要朕的玉璽啊?”
“不敢不敢,折殺小人了!”欒哥兒這就跪下磕頭謝恩。皇上拉他起來,笑著拍他肩膀。欒哥兒亦是滿臉含笑,兩人皆是滿心歡喜,各得所願。
正是:
不謀而合乃故事,周郎孔明心兩頭。何得知己共一醉,便是半生夢綺羅。
便說之後,欒哥兒果叫薛夔在京裡找了個安靜的三進宅子安頓了春哥兒。又挑了些伶俐小子伺候灑掃,一概不得入內堂。裡頭兒一概伺候都由薛夔派信得過的人看著。欒哥兒也不時過去與春哥兒閒話,解他寂寞。春哥兒倒是不言其他,欒哥兒更喜他不多話。皇上來過看著那兒清清靜靜的,心裡更是歡喜,便又有賞賜。欒哥兒盡數給了薛夔,這呆霸王方不再嘟囔,轉而笑對這位“黃公子”。皇上本擔心自個兒身份暴露,但見春哥兒不再言語那事兒,欒哥兒口風又緊,便更是高興。再說皇上也不是傻子,太師與杜翰林自然不會去問,問也問不出甚麼來,只管暗地裡令人查訪。那些下人們能曉得多少,反而不如欒哥兒說的細緻。皇上聽來,只覺著李欒句句屬實,心中便又添了些信任。這又比先前一同嬉鬧親近幾分,更在心裡暗暗下了決心,要厚待李欒。這些便也是後話,暫且按下不表,預知這欒哥兒與皇上又生出些甚麼事兒來,咱們下回“秦羽飛當街遇故人 欒哥兒機緣翰林院”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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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皇上若是曉得薛魁是欒哥兒的媳婦兒,會怎樣捏?
小老兒。。。嘿嘿嘿,想不出,看官們想吧~~~~~~哇咔咔
第五十四回
詞曰:
貪歡半晌雨露濃,雲深靜處兩心同,若得綵鳳雙飛翼,人間處處是霓虹。
諸位看官,上回書說到李欒送皇上回宮之後,便自歸家。安頓了春哥兒,整日裡若非陪著皇上各處行走,便是與薛夔春哥兒膩在一處。閒時看看花兒養養魚兒,逗弄一下阿盛,倒也不寂寞。
時光匆匆,不覺小半個月已過,吏部呈上了新科舉子的任仕名單,皇上尚未親政,這便一概由太師等輔政大臣拿捏主意。皇上從旁聽著稟報,見花間甲入了禮部,杜彥莘去得刑部,秦羽飛進了戶部,倒也沒甚麼不妥當的。後首兒諸人,或是入各部行事,或是外放一省。有的做得一省大官,有的當個縣令,這便不一而同。皇上沒怎麼留心,也不在意,勉強撐著聽到最末,不過是想看看李欒去了何處。吏部侍郎王大人慢悠悠念出李欒,他原是分去山東某城做個從七品的官兒。皇上心中自是捨不得,但依著李欒的名次,原也該如此。皇上便暗自琢磨,想個甚麼因由,好叫李欒能留在京裡。
好半晌沒有言語,抬頭便見眾人都望著自個兒,皇上咳嗽一聲道:“諸位愛卿辛勞了。這草擬的名單朕明白了,便都是依著祖制來的,甚是得體。只不過…”
王大人躬身道:“皇上請指教。”
皇上呵呵一笑道:“便是朕突然想到的。前頭兒人多,朕便也聽著了,個個安排都是極為公允,只是朕聽著最末一名,便是那個叫李欒的吧?他是做個從七品的外官兒。朕覺著,似有待商榷。”
何太師一聽心裡打鼓,這單子是吏部在他授意之下定的,想將欒哥兒弄出京去,也免得夜長夢多。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