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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找的。”

花間甲嘆口氣,親親他眉間:“ 既如此你便好自為之吧。”

李欒一聽這話即刻心灰意懶,但面上猶自笑著:“怎麼,這便是將我掃地出門了?”

花間甲強自一笑:“都是少年人糊塗辦的事兒,便忘了吧。”

李欒一聽直皺眉,卻也不計較:“那你便好生養著,也別想太多有的沒的…恩科在即,你定是能高中魁首。”

花間甲低下頭來,心裡暗自一嘆:“罷了,只盼借你吉言,‘花間甲紅’。”

“定能如此。”欒哥兒笑了一聲,起身出門去了,卻又留了句話,“你這個模樣,是聽了杜彥莘話的緣故?”

“杜兄不過是說你在麗菊院裡風流不羈,惹得姑娘們個個魂牽夢縈罷了。”花間甲望著他背影,幽幽嘆了口氣,手在背後只將那毯握起個團。

唉,諸位看官,小老兒說與此也是心下嘆息,這世間事兒便是如此,十事難九全,十人九難如願。若要知曉後首那欒哥兒花間甲薛夔之流又將怎樣,且聽下回“痴李欒聞音傷前事 傻阿盛舞刀做新藥”。

作者有話要說:今兒冬至,小老兒給各位看官見禮了,有沒吃餃子湯圓的就都回家了吧~~~~~~~~~~咱們明兒接著說。

第十回

上回說到李欒與花間甲話中有話綿裡藏針似的說了一番,起身就出得門去。看官們只當花間甲獨自傷心,卻不知欒哥兒心裡亦是悲嘆不已。想他這些年風流肆意,也不過是求個身上痛快,當真盼的也不過是有人能隨在身側,知暖知寒。想他一家三個兒子,自己是最末那個,爹孃又極是寵愛,上頭自有那兩個哥哥頂著,自個兒打小玩樂無度,可世人只曉得他是受盡寵愛,誰知他心裡想的唸的又是甚麼。看官吶,這人你可說他是生在福中不惜福,亦可說他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但只得在他那地兒上,才能明瞭各人自有各人愁。

欒哥兒就這麼愁著煩著,一路出了客棧行到街上。

正午時分,豔陽高懸。暖春時節,鶯歌燕舞。草長遠山,斜雲柳蔓。車行騎緩,人聲喧譁。陣陣笑語難入耳,道道明光不抵心。總是景清物新繁華過,不得片影滴露手中留。

似是過了家歌吹班子,裡頭隱隱有那樂聲傳來。不知是個怎樣的嬌麗小娘兒跟那兒唱:“…想起來你那人,使我魂都消盡。看遍了千千萬,都不如你那人。你那人美容顏,又且多聰俊,就是打一個金人來換,也不換你那人。就是金人也是有限的金兒也。你那人有無限的風流景…”

李欒聽得這有頭無尾的幾句詞兒,心裡竟是怔住了,腦中不由顯出一副景來。

乍暖還寒孟春明媚,梅桃繁花滿山遍紅。楊柳依依,流水脈脈。林間風自穿葉過,溪澗水方破冰寒。那巍巍山下,那高高門前,便立著個人。裹著玄色夾紗暗紋袍子,一雙墨色雙秀鎏金滾邊靴,戴著帽兒立在馬前。端的是眉如刀削目如寒星,鼻若懸膽口似塗丹,臉龐正方氣宇軒昂。長身窄腰,氣定神閒。若說是神仙,變多了些暖氣;若說是俗人,又少了些塵煙。若說是親人,變多了些隔膜;若說是路人,變添些過往。

本是滿心歡喜,卻又見那馬上還坐著一人。一雙清平俊朗墨煙眉,兩隻可親露笑含情目,一張似笑非笑嫩花唇,整個身子骨如化了似的籠在身白毛狐狸裘裡。那人手緊緊握著馬韁,與立著那人的手指頭似乎緊緊靠著,又像是將將離了。兩個人一坐一立,一笑一威,一俏一正。說不出的妥帖道不盡的和雅。那風一起桃花四落,水聲潺潺波紋粼粼,鮮衣怒馬側帽風流。

便是多年前的景兒,而那情,便也是舊了、黃了、化作灰飛散了,亦是於心頭染了一點墨黑。日後憶起來,便只餘可笑一途了。真不真,假不假,實非實,虛亦虛。將人比那真金白銀,人多愛金。便為那愛金,故以金不換為最愛。然則可換者亦多矣…雖有知音,不如名琴。雖有知心,不如黃金。再為之三嘆。總得某個時刻,方知何者可換,何者不可得。

這欒哥兒且行且嘆,且悲且傷。自傷片刻即又暗想,這世間人千千萬萬,當真尋不的一個比他好的麼?自個兒既非老弱病殘,又正值大比之期,為得家中老孃,也該收了那閒心,一意上進才是。卻又笑了,欒哥兒上進…當真是笑話了。

想得自個兒笑個不止,這就聽見肚內咕嚕一聲。您道是甚麼?這欒哥兒一覺醒來便去了花間甲處,到現下還滴水未沾,自然是腹中空空,催他祭那五臟廟呢。

欒哥兒立住腳來四下一望,打算尋個酒家茶樓將就一下。轉頭看見對面藥材鋪來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