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主人懲罰對吧?想作好人,就讓我在你身邊待兩個月,兩個月一到,說不定主人佩服妳的定力過人,也會跟著放過我呢。」「兩個月嗎?」狄驍喃喃重複。兩個月足以讓他帶月魂走一趟「仙雲鎮」、然後再回返長寧城。不管月魂是不是「他」,至少,這少年可以撫慰她思念胞弟的心情。
「嫌太短?」月魂不懷好意地挑眉笑道。
「如果我答應讓你留下兩個月,妳是否願意做一件事?」狄驍沈吟片刻,說出心裡的計劃。「我有一個病重的朋友,她的日子已經不多了,這些年來唯一讓她支撐下去的理由,就是熊和從小失散的弟弟再見一次面。」「喔?那個弟弟該不會正巧腰部有一道疤痕吧?我開始好奇那個人到底是誰了,可以讓妳一夜之間徹底改變對我的態度。」月魂似笑非笑地挑眉,很快地將昨晚狄驍的異樣與這件事串在一起,他微傾身,湊到狄驍的耳邊呵氣問道。「喂!你告訴我,會讓你發情變硬的,是那位朋友,還是那個失蹤很久的弟弟?」狄驍目光一斂,閃電般出手扣住了月魂纖細的脖子,低聲警告道:「未來兩個月,不要讓我聽到你這種下流的話語,這是必須遵守的條件之一,如果你做不到,那麼一切作罷,你現在就回去雲羅別苑。」這是地想了一整晚的結論;倘若此刻將月魂遣回,玉魍王一定不會就此罷休,比起處處提防他接下來的詭計,倒不如將計就計,順著玉趙王的計劃讓周魂留在自己身邊。
月魂凝望著狄驍認真的臉孔半晌,只是輕笑幾聲,絲毫不將對方的威脅放在心上,反而像是窺探到了狄驍的秘密般,笑得很愉悅。「你是我未來兩個月的主人,你要我扮誰,我就扮誰,你要我當一個頑皮的弟弟,還是乖巧的弟弟?你總得讓我知道你們的關係,要不然到時候穿幫了會很難看喔!」「她是我的恩人。」狄驍鬆開手,緩聲說道。「我曾經答應過她,不管是天涯海角,我都會為她找到失散的弟弟。」「哈!魚目混珠!?真奇怪的報恩方式啊!」月魂忍不住譏諷,在看到狄驍臉色一沈時,他隨即以很瞭解的語氣拍拍狄驍的肩說道。「不過找人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大海撈針,你想隨便找個人充數也是人之常情啦!」「十年前我找到了,只不過他已經死了。」狄驍以一種回憶過往的憂傷口吻說道。「她的身體一直很虛弱,我不想讓這個訊息擊倒她,只得一直用找尋不到的理由瞞著她。」「喂!你現在就告訴我這些,難道不怕我洩密?又或許我會當著你恩人的面前揭穿你,讓她知道你騙了她十年了?」月魂眼珠子一轉,不懷好意地笑問。
狄驍不語,突然以一種快到連月魂都看不清楚的方式,抽起放在桌上的隨身長刀,月魂只看到眼前一道銀光閃過,一撮髮絲瞬間被削了下來。
「你應該聽說過,我這把見血封喉的青龍血刀,可以瞬間砍下一個人的腦袋,但誰也不知道這把刀同樣能讓獵物受苦,只要我用它劃過頸項卻不劃穿它,除非血流勁否則獵物就斷不了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生命一點一滴的流逝……」狄驍揚起一絲冷笑,直視月魂說道。「如果你對我作出承諾,日後卻虛與委蛇,甚至背叛我,那麼我手上這把青龍血刀就會輕輕劃開妳的脖子,讓妳痛苦兩天兩夜之後才死去,明白嗎?」「這是威脅?」「不,這是我的保證。」狄驍冷冷說道。「妳的決定是什麼?留下,還是現在就回雲羅別苑?」月魂抬起頭,深幽的眼瞳波光流動,讓人看不出情緒,最後美麗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燦爛笑意,以清亮的音說道:「聽起來是個有趣的工作,接下來的日子,就請你多多指教了。」「不會吧!未來兩個月我都得穿這樣的衣服嗎?」當月魂聽從狄驍的指示,換上一套材質簡單樸實的衣服後,他皺起眉頭,忍不住開口抱怨。
「穿久就習慣了。」狄驍淡掃月魂一眼回答。即使換上樸素的衣物,月魂美麗的臉依舊十分引人注目。
「我們現在就要啟程了嗎,「主人」?」月魂換上乖巧的模樣,刻意拱手做出順從的神情問道。「您還沒告訴我,接下來兩個月我必須扮演什麼角色?」「不需要刻意扮演誰,作你自己就可以了。」作你自己就可以了。
明知道這是對方一句不經意的話,卻讓月魂陷入了前所末有的迷惘。在與狄驍共騎一馬離開長寧城的途中,月魂表面上看似平靜,但心裡卻捲起了陣陣風浪。
作自己!?什麼是自己?又要怎麼作自己?自從八歲那年玉魍王從閻王手中撿回牠的性命後,他就已經沒有所謂的「自己」了。玉魍王是天、是主人,更是掌控他生死的神,生存的法則很簡單,當主人想看到自己笑容的時候,就絕對不能掉下一滴眼淚;當主人心情不好,想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