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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荊涼夏愣愣地看著又一根竹籤出現在自己手裡,霎時間覺得渾身如蟻撕咬般地難受,她慌忙扔掉竹籤,說道:“她要這個做什麼?”

“我說了我不知道。我見她去了城北的一處山頭,那裡人煙稀少,我就沒有繼續跟著了。”朱掌櫃說道,“如果沒有猜錯,那裡就是亂葬崗,俗話說的死人堆,她去做什麼,我不敢胡亂猜測。”

荊涼夏和齊燕聞言,面面相覷,難道真中了齊燕所說的,竟然真的可以用死人的血作畫?

可是為什麼玉屏兒要用血作畫呢?

“哦對了。”朱掌櫃忽然抬頭道,“我走那麼久的路,也餓了,不回來吃點東西,不舒服。”

朱掌櫃三句不離老本行,五句不離吃的本事著實讓荊涼夏和齊燕有些無奈,但見他確實很餓,一早沒有吃飯便急匆匆地出去,兩人也不好說什麼。齊燕只得到廚房,拿回來兩個饅頭,塞進朱掌櫃的手中,又倒了一杯茶,說道:“慢點吃,小心噎死了,沒人送我們回崑崙仙山了。”

朱掌櫃有些受寵若驚地接過茶水,抿了一口:“你怎麼知道我識得崑崙仙山的路?”

“你自己不是說你要承你的祖業,送我們回去嗎?”齊燕道。

“是嗎?我倒是不記得我說過了。”朱掌櫃咬了一口饅頭,又灌了一大口茶水,慢慢咀嚼著。

朱掌櫃吃完了兩個白饅頭,便嚷嚷著要回去睡一覺,看他搖頭晃腦、大搖大擺地走後,荊涼夏和齊燕拿著兩根竹籤,一個坐在桌邊,一個靠在床榻,皆是一臉奇怪地看著竹籤。

兩人想了一下午也想不通這竹籤能幹什麼,最後只能放在一邊。

入夜,齊燕早早地就爬進了畫裡,說是要養精蓄銳,未雨綢繆,以備不時只需。荊涼夏看著她一聲不吭地鑽進畫中,不由地望向了窗外,這夜色中,連鳥啼聲都顯得格外空靈寂靜,偶爾傳來一聲蟲叫,也淹沒在晚風呼嘯中。

荊涼夏輕輕喚了喚齊燕,見她沒有任何反應,便隨手拿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轉身輕聲出門。

待她行至後門,卻看見朱掌櫃靠在門邊,拿著一個麵餅,意猶未盡。朱掌櫃低聲說道:“我知道你會去那裡,不過,我提醒你,若是看不了,就不要看了。”

“我知道。”荊涼夏微微低頭,眉頭緊鎖。

“城北出去往西走一點點,就能看到了,如果太過噁心,就趕緊回來。”朱掌櫃將麵餅盡數塞進嘴裡,又試探性地問了問:“齊燕其實與我說過,你也有那根竹籤是不是?”

荊涼夏抿嘴不語,她看了一眼朱掌櫃,伸手推開門,半步邁出,她回頭道:“我一會兒便會回來,你若是睡不著,就再拿幾個餅坐在這,幫我開門。”

朱掌櫃一愣,怎麼自己眨眼間就變成守門的了?

待他反應過來,荊涼夏早就關門而去。朱掌櫃扭扭脖子,慢悠悠地坐了下來,碎碎道:“老子等你一個時辰。”

話音剛落,只見一襲青藍緞袍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朱掌櫃抬頭看去,朱掌櫃半口大餅噎在喉嚨,驚得立刻躥起身來,急忙躬身道:“世子怎麼這個時候還出門?”

“她去哪裡了?”韓諭低沉著聲音厲聲道。

“誰啊?沒人出去啊……”朱掌櫃小聲道,“老子……我……我一直坐在這吃餅,沒……沒人出去啊。”

荊涼夏順著朱掌櫃所說的城北小道,一路向著城北而去,待她繞過一個小山坡時,忽然迎面而來一股讓人作嘔的惡臭味。荊涼夏抬手緊緊拿衣袖捂住鼻子,她放慢腳步,輕輕朝著面前一個土坡走去。夜間的寂靜和幾聲詭異的鳥啼,讓荊涼夏渾身難受,她儘量剋制住自己,忍住往回跑的想法。

荊涼夏尋了一棵比較粗壯的枯樹,緊了緊衣裙,小心翼翼地藏在樹幹後。

月色下的土坡格外清冷,荊涼夏輕輕呼吸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前方的土坡,等待著那個應該會出現的人。

似乎是等了許久,荊涼夏緊緊抓住樹幹,探出半張臉,仔細盯著土坡。就在她幾乎都快要放棄的時候,那抹白色的身終於出現了。

玉屏兒警惕地抱著一個狹長的盒子,面容用厚厚的白紗遮掩起來,只露兩隻眼睛。她徒步艱難地爬上土坡之後,荊涼夏慢慢從大樹後鑽出,跟在玉屏兒後面,小心謹慎地不發出一絲聲響。

待荊涼夏繞道土坡的背面,她迅速找了一個小土堆,藏在後面。

越來越濃的腥臭味讓荊涼夏不斷有作嘔的感覺,她悄悄探出頭,定睛一看,只見眼前那方土坡,滿是被丟棄的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