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個死腦筋,不好好幫我找畫,卻在這殺雞取毛。”荊涼夏努努嘴,找來一個袋子,將地上光亮豔麗的公雞尾羽和頸羽挑揀好了,放進袋子。
樊叔尷尬地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自己哼哼著拿了一根細鐵棍將雞串了起來:“烤了吧,這樣香。”
“隨你。”韓諭和荊涼夏異口同聲道。
話畢,韓諭呆愣了片刻,荊涼夏回頭衝甜甜一笑,韓諭立刻輕笑一下,不再多言,只是靜靜看著荊涼夏。
荊涼夏被看得心中一動,渾身長了刺般的感覺油然而生,便起身跑到樊叔身邊:“樊叔,我來幫你吧,別一臉苦相了,像個柿餅一樣。”
“不用你幫,每次都是幫倒忙,平白的讓我多花功夫。”樊叔擺擺手,自顧自地拿著雞進了廚房,開始哐哩哐當地折騰起來。
忽然,滿是油漬的月洞門門口,暢風探頭探腦地側了半個身子進來,這次他倒是一身的小廝布衣,看起來倒像個文弱的小書生。
暢風頭一次破天荒地出現在油煙滿園的後廚,荊涼夏簡直備感新奇,正要笑盈盈相迎,卻見暢風瞪大了眼睛後退了幾步,緊接著,他看見了地上一灘鮮血,又看看面前兩個人,問道:“世子受傷了?”
“他能受什麼傷?他殺雞呢。”荊涼夏白了韓諭一眼,見暢風只顧躲著自己,荊涼夏沒好氣地轉過身,不去理暢風。
“有什麼事?”韓諭沉聲道。
“世子,小花生回來了,在歸雁居。”暢風頷首稟道。
☆、第22章 姑娘
小花生在大半個月前被韓諭派去了封地,本以為以他那慢吞吞的性格會去上一個多月,誰知道這次倒是出奇的快,居然只花了大半個月就跑了一個來回。
“小花生?那個貪財鬼回來了?”荊涼夏一想到那個綠豆眼的小廝,本來對暢風的牴觸感立刻煙消雲散。
荊涼夏笑眯眯地看向暢風,舔舔嘴:“你老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做什麼?怕我吃了你?”
暢風頓時滿面羞赧,後退兩步不再吭聲。
荊涼夏偷笑兩聲,大步走到暢風身邊,在他肩頭輕輕一拍,暢風竟像一隻被鞭炮炸毛的貓一樣,硬生生地抖了一下,慌忙後退幾步後,又抬眼侷促地看了一眼韓諭。
韓諭玩著手中一根細細的羽毛,並沒有對荊涼夏的捉弄發表任何看法,當然,他也沒打算發表什麼看法。
“你不去歸雁居?”荊涼夏見韓諭無動於衷,面露疑惑。聽說這小花生可是馬不停蹄地趕往封地,若無要事,又怎麼會如此拼命地趕回來,一個月的路程只用了大半個月,馬估計都累死了兩匹了。
“沒什麼要緊的事。”韓諭扔掉羽毛,緊了緊綁在腰間的青藍布衣,“走吧,我知道你比我更想見他。”
韓諭話音剛落,還未邁出一步呢,就只見一襲黃紗薄衫之人,疾風而過,連人影都沒看清楚,便從眼前略了過去,裙襬飛揚,直奔東院。
荊涼夏果然對小花生這個人很有興趣。
韓諭示意一下暢風,兩人便一前一後走出後廚大院,向著歸雁居方向前去。
樊叔烤完那隻雞,正拿著油嘰嘰的烤雞出來,一開門,卻見院中空無一人,只剩一地散落的零散雞毛和一灘腥膩的血。樊叔搖搖頭,只得又拿著那隻烤雞鑽回了廚房。
得了,自己吃吧……
荊涼夏一路跑到歸雁居只用了半盞茶的時間,等到了歸雁居的會客正廳,只見那個八字眉的苦相小生依舊一身淺灰色布衣,正恭恭敬敬地站在廳中,背對著大門,隻身等待著。
小花生聽到逐漸逼近的腳步聲,立刻回頭,正欲頷首喊“世子”,結果愣是睜圓了他綠豆般大小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黃衫女子。
小花生逐漸紅潤的臉龐瞬間慘白了起來,他後退了兩步,卻一不留神撞上了背後的茶几,“哐當”一聲,茶几上的一個茶盞晃悠了兩下,便“嘩啦”砸向了地面,只聽茶盞碎裂時那一聲“噼裡啪啦”,小花生驚恐地指著荊涼夏,張大了嘴巴,一個字說不出來。
“小花生!自那日清晨相別,已有大半個月不見了。”荊涼夏甜甜一笑,上前一步,小花生見她愈漸逼近,奈何已退無可退,只得雙手狠狠抓住身後的茶几,兩眼爆瞪。
“你……你是那個……”小花生哆嗦了幾下,顫聲道。
“我是什麼?”荊涼夏笑嘻嘻地又靠近了一步,小花生臉色蒼白地看著面前之人一點點地趨近,用詭異的笑容盯著自己。而這張臉,自己分明在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