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可不可以要神火呀？”

女媧瞅望離自己幾米遠的兩長老，輕問：“長老，伏羲要神火可不可以？”

族人們面面相覷，開始議論紛紛各抒己見。兩長老對視一會，硬著頭皮一前一後拄杖朝女媧走來，行杖戳地聲“咚，咚，咚……”漸漸逼近，兩長老雙雙並站女媧和伏羲面前。

女媧：“伏羲可不可以……”

仙巫長老咬唇硬著頭皮搶白：“天神不要伏羲死，伏羲說！”

垂頭的伏羲受驚一抖，抬頭打量兩長老，又側頭左右瞧瞧兩邊的女媧和奼媐張嘴欲言，抬頭掃望擠站亂石崗黑壓壓的族人們，大家睜眼盯望自己，伏羲張嘴要說的話又吞嚥了下去。

奼媐性急地推搖伏羲手臂，催促道：“伏羲，快說呀！你說要……”

仙巫長老厲聲阻止：“奼媐！不是要你說，是要伏羲說！”

女媧仰著臉，期盼的目光打量伏羲。伏羲稍抬頭閉眼沉思，兩耳“嗡嗡”鳴響。伏羲眯眼用心尋求神的指點：“天神天神，你告訴我伏羲吧——”

閉眼的伏羲一咬牙，堅定睜開雙眼，炯炯有神的目光直視停落山頂紅彤彤的夕陽，一字一句堅定道：“火神回去不出來，伏羲不可以要神火；出來，伏羲可以要神火！”

伏羲這番話是向全體族人表示，明天天明日出朝霞，便意味著順乎天意可以砸石造火；否則天意難違不可亂要神火。

伏羲以天定的主張很快受到眾人的贊同，大家紛紛擁護稱“好”。兩長老也輕鬆籲喘口氣，點頭認可伏羲這一決定。唯有奼媐對伏羲主張極為不滿，氣惱跺腳猛踩伏羲赤腳，幾乎哭出聲來吼罵伏羲：“毛伏羲！壞伏羲！……”

伏羲“哎喲”痛叫，蹲身兩手撫抱踩疼的腳趾。心疼伏羲的女媧責問奼媐道：“奼媐——，你幹什麼？！”

奼媐抬腳欲踹蹲身抱腳的伏羲，見女媧生氣指責，捂嘴“嗚嗚”氣哭著向亂石崗下衝跑。伏羲慌忙站起伸手抓拖氣哭衝跑的奼媐，奼媐甩開伏羲的抓拖，氣哭沖沖跑下亂石崗。

伏羲追喊：“奼媐，回來，快回來！”

已跑下亂石崗的奼媐頭也不回直向山谷的渭河衝跑而去，伏羲緊跟著追跑衝下亂石崗。

天色漸漸陰沉，一滴，兩滴……雨水滴落岩石上，印溼一塊塊乾熱的石板上，蒸發出一縷縷乳白色的水蒸汽。小華胥輕摸臉龐上一滴雨珠，焦急嚷嚷：“不好！天神下水了，火神不會……不會出來啦！嗚……”

小華胥娘趕緊捂住小華胥的嘴，輕聲責罵：“華胥，不要亂說！”

雨下得越來越大，風助雨勢吹颳得越來越兇。苞羲仰頭望著大雨狂風，抹了一把雨血漣漣的臉，幸災樂禍陰冷吭笑，滿心歡喜喃喃低語：“下吧下吧，天神，求求你，下不出火神，看你伏羲要不要神火？！”

女媧站在雨中，兩長老上前挽扶勸說女媧回寨。仙巫長老好心勸說女媧：“女王，快回去吧！”

女媧輕輕推開挽扶自己的兩長老，站定亂石崗石堆上一動不動凝視前方，任由風吹雨淋，溼淋淋的披散長髮風吹飄飄揚動起來“啪啪”甩響。

兩長老見女媧不肯離去回寨，只好拄杖挺立女媧身後陪守候立雨中。其他族人們本想躲進樹林避雨，見女媧和兩長老挺立雨中，也打消避雨念頭圍站在女媧和兩長老身前身後淋雨。已經躲跑進樹林裡的族人們紛紛走出站立雨中陪守自己的女王。

此時此刻，伏羲氏族的每一人都在沉思默想同一個問題：明天，太陽會不會普照大地。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伏羲緊追奼媐來到渭河邊，奼媐一見大雨滂沱，徹底失望撲在伏羲肩頭傷心哭泣，邊捶打抓扯伏羲溼漉漉披散的長髮，邊數落：“是你是你，都是你！天神下水，火神還會出來嗎？嗚……”

滂沱大雨澆淋相擁相依的伏羲和奼媐。兩人溼漉漉披散的長髮在風雨中飄動“啪”響，“嘩嘩”浪頭不停泊擊兩雙站在河灘上的赤腳。雨幕下的渭河浪濤洶湧、江水奔流，整條渭河象匹脫韁的野馬咆哮、嘶鳴。

女媧依然挺立亂石崗石堆上一動任由風吹雨淋，她緊閉雙眼，溼漉漉的額髮流瀉一串串雨水流淌女媧俊秀平靜的臉龐。風嘯不止，雨譁不息，山林枝葉嘩啦搖響。

女媧掛滿水珠溼淋淋的耳朵微微扇動，在風聲、雨聲、枝葉嘩啦搖響聲的糟雜音響裡，依稀可辯聽到風裹著悅耳輕哨聲、落雨滴石“叮咚”輕叩脆響聲、枝葉磕碰回彈的習習嗡鳴聲……

女媧水珠漣漣平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