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巖最先是唱一些搞笑的歌曲,找不到唱的了這才和易冉說話:“易冉冉,有一次我和你哥帶你去博物館,你把人的東西弄壞了你還記得嗎?”
易冉知道他是怕睡著,可是又不想理他,過了好一會兒才惡聲惡氣的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因為沒有力氣,她這惡聲惡氣聽起來也是軟綿綿的。徐成巖將她往背上聳高了些,低笑著道:“沒幹什麼,就隨便問問。”
易冉有氣無力的趴在了他的背上,不再說話。本以為徐成巖不會再說話了的,誰知道沒過幾分鐘,他又問道:“那有一次我們去公園裡掏鳥蛋你還記得嗎?”
他專挑了易冉的糗事說,易冉當然記得了。那次去掏鳥蛋,她從的褲子被樹枝給劃破,最後還是易楠臣拿了外套替她圍上,和徐成巖換著將她揹回家的。
易冉冷笑了一聲,道:“不記得,但我記得你和人打架,被罰打掃了一個月的女廁所。還記得你夥同人去郊外偷別人家的桃子,被罰在國旗下唱國歌。”斤木低亡。
這是在彼此的短了,徐成巖乾咳了一聲,道:“你記性真好。”
易冉:“……”
“那你記得你讀六年級的時候我們去夏令營嗎?那時候你就是一嬌娃娃,整天就只會哭。最後是我和你哥湊了錢帶著你偷偷回了家。回去之後才知道大家找我們找瘋了,你倒沒事,我和你哥被罰跪了一天一夜。”
徐成巖說到這兒,自己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那天晚上,愧疚的易冉為了和他們同甘共苦,從窗戶爬到了書房中,帶了好些零食和他們分享。當然,也還不忘帶易雲尚三禁五申不許喝的紅酒和啤酒。
那天晚上他們三人愜意極了,只是第二天易雲尚放他們出來發覺酒品和一堆垃圾的時候,氣得又罰了他們三人一人寫了五十篇大字。易冉寫得一張小臉皺成了包子,最後還是他和易楠臣模仿她的筆跡每人替她寫了十來篇矇混過關。
易冉沉默著不說話,徐成巖側頭見她睜大了眼睛,知道她在聽,微微一笑,又接著道:“那時候你每天最喜歡吃的就是橘子軟糖,換成別的味道都會大吵大鬧,只要問你要東西吃,你兜裡隨時掏出來的都是那一顆顆跟月牙似的小軟糖。”
“你喜歡吃橘子軟糖,卻不怎麼喜歡吃橘子。每次吃橘子,都非要剝的只剩下肉肉才肯吃。你喜歡吃荔枝,因為上火你哥不許你多吃,你就會趁他不在的時候偷偷的從冰箱裡拿了,然後躲到小花園裡一個人津津有味的剝了吃。”
“還有你最怕肉呼呼的蟲子,每次看到都會尖叫出聲。我還記得你們班裡調皮的男同學往裡的書中放蟲子,把你嚇哭了跑去和你哥告狀,被你哥狠狠的揍了一頓。最後你們班的男同學對你都是敬而遠之……你還抱怨你哥把人揍狠了沒人和你玩了,就天天賴在他身後他去哪兒你去哪兒……”
徐成巖的聲韻低低的,磁性而又溫柔。在簌簌吹過的山風間像一首醇厚綿長引人入勝的小曲子。
大概是夜深露重,易冉的眼眶漸漸的溼潤起來。睜大了眼睛看著道路兩旁的荒草。
十來公里的路,休息了三四次之後終於到了苗寨。遠遠的聽到了狗吠聲,大家沒由來的都鬆了口氣。
他們還未到村口,就有見到電筒光亮的村民迎了出來。聽見幾人的來意之後,將幾人迎進了其中的一家人中,然後又請了苗寨裡的土醫生過來。
易冉和羅薇的狀況確實是像食物中毒,苗寨裡沒有什麼西藥,老大夫抓了草藥讓人熬了起來。幾人又累又倦,這麼晚了也沒什麼吃的,給易冉和羅薇熬了皺,幾個男人吃了饃饃和麵條。
能趕到這邊大家都鬆了口氣,吃了東西,就著人家燒的熱水衝了澡,然後坐在了一起。
草藥熬好,易冉和羅薇喝了藥,昏昏沉沉的回了各自的房間。雲舟也回了房間照顧羅薇,徐成巖和羅中則是和那個土醫生坐在堂屋裡面色凝重的說著些什麼。
不過這些易冉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睡得昏昏糊糊的有人摸了她的額頭。她費了好大的力想睜開眼睛,站在床前的人像是知道她想什麼似的,低低的道:“是我,好好睡。醫生說也許還會發燒,我今晚就在你的房間裡將就一晚。”
易冉是從頭到腳都反抗,可惜身體卻不聽使喚,意識慢慢的被侵吞,還未掙扎出個名堂來就睡了過去。
而坐在床邊的徐成巖將匕首放到了枕頭之下,給易冉蓋好了被子,合衣躺了下來。
趕了那麼遠的路大家都累了,這一夜倒是非常的平靜。那又苦又黑的草藥還是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