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中的炭火瞬間打翻,一旁沒有防備的獄卒被譽為炭燙到了,大叫一聲,退後幾步,‘啪’的坐在地上。
“王妃……”畢翼想說什麼,卻被予歡抬手打斷了。
“我不管,今天我一定要帶人離開這鬼地方。”予歡掀起衣襬,走動刑架前,準備解下容兒。
畢翼朝另一名獄卒使了個眼色,獄卒遲疑了一下,上前阻止她。春兒見狀,也上去幫助,三人拉扯間,予歡不小心被獄卒推倒,當畢翼發現想上前救時已遲了一步。
只見予歡退後一步,腳步站不穩往後倒,若不是春兒踢開了炭爐,她會整個人摔在上面,可她的左手卻難免於幸,被掉在地上的烙鐵烙傷,而畢翼只來得及時把她扶起來。
“你們在做什麼?”
突然其來的聲音,讓這場混亂驟然停止,眾人轉頭一看,只見墨澈臉色鐵青,像尊佛像般站在刑牢門口,低沉的聲音蘊含的濃烈的怒意,令人不寒而慄,而他身後跟著面無表情的朱承恩和緊擰眉頭的花總管。
畢翼見他出現,繃緊的俊臉似乎鬆了下來。
予歡忘了手上的灼痛,藉著畢翼的力量站起來,目光定定的注視墨澈。“墨澈,你憑什麼認為容兒是殺人兇手?她連平時一隻螞蟻也不敢踩,單憑一包巴豆已經一把匕首就認定她是嫌疑犯,你這樣判案別人會服嗎?還有,難保不會有人嫁禍給她嗎?”她好氣!好氣!容兒一定是被冤枉的。
墨澈的視線冷冷掃過眾人,犀利得有如鏡刀一般,接著,他跨步進入刑室,走到予歡面前,盯著她的眼神深沉得難以讓人洞悉,冷峻道:“刺殺小圓子的利器不是一柄普通的利器,那是一把刀身含有劇毒,要刺破人體面板傷口很快就會潰爛。當時沒有公佈小圓子中毒的事,是想引出兇手,讓他自投落網。因為上次下藥事件,全府各院都要搜查,結果在容兒房中找到這兩種證物。”
“不可能的!”予歡立即反駁,腦子裡飛快地轉了一圈,道:“一個人犯罪要看有沒有動機、物證、人證等等,容兒為什麼要殺小圓子?物證可以使賊贓嫁禍的,沒有十足的把握證明這兩種物件是她所有,又怎麼能判定是她的呢?還有,人證呢?有誰證明她殺人了?”
“王……王爺……我……我是冤枉的……”昏過去的容兒醒過來,氣若游絲的為自己喊冤。
“容兒。”予歡轉身上前,抱著容兒嬌小的身軀,心痛如絞的審視著那張沾染著血漬與瘀痕累累的臉龐,“你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為你平反冤屈。”容兒就像她的妹妹一樣,現今看到她這摸樣,自己卻無能為力,她好氣自己無用。
予歡猛地抬頭,直望著墨澈,目光帶著冷冽,深呼口氣道:“容兒一定被人陷害的,我要為她上訴,還她清白,再說,她現在只是一個嫌疑犯,證據不足,你們沒有權利對她施刑。就是算是招了,也只是屈打成招,這裡是晉王府,不是暴行府,若在判一個罪犯,就要拿出真憑實據,而不是這兩件可以賊贓的證物。”
“小姐……”容兒含著淚水望著她,感動的淚水不斷往下流,咽喉也被什麼塞著,說不出半句話來。
歡安慰地拍拍她,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墨澈,道:“現在,我要帶走我的丫鬟,可以嗎?”
“王爺……”畢翼也望向墨澈,嘴唇蠕動兩下,道:“老夫人說一定要審出背後的主謀。”
幸好王爺及時趕回來,不然,他都不知如何收拾這場面,兩個都是他的主子,兩邊都不能得罪。現在,他將這燙手山芋轉交給王爺,讓他去處理了。
墨澈盯著予歡臉上望了半晌,當視線移到她放在容兒身上的左手,瞧見那片暗紅的烙痕,瞳孔倏地收縮成直線。“你的手是怎回事?”他怒火幾乎要迸胸而出。
予歡被他吼得心驚,嚇得瑟縮了一下,隨著他的視線往下看,手背有一塊紅腫的烙印,方才沒留意,現在一看,一陣灼痛驟然傳來。
“嘶——”她慌忙將手收回,房子啊背後。老天!她怎麼現在才發覺,自己手背被烙下個紅印。
該死!墨澈突然將她打橫抱起來,引起她一陣驚呼。
“你……你想做什麼?放我下來,”予歡掙扎著,並大聲嚷道:“我要帶容兒離開,放我下來!”
“翼,帶她去療傷,晚些本王要知道全部經過。”說著,墨澈不顧予歡的掙扎,抱著她大跨步的離開這陰溼黑暗的牢房。
墨澈繃著俊臉,一腳踢開房門,走至內室,甩開羅紗帳,將予歡放在床上,然後轉身走出去,回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隻玉瓶,在床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