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立即紅腫了起來。她第一個感覺便是痛,好痛!痛死了!長這麼大以來,她從沒有被人如此‘禮待’過。她轉正頭,打她的竟然是芳兒,上官婉兒的貼身丫鬟?她是在報復之前打了巴掌?
“妳是什麼身份?一個小小婢女也敢這樣打本郡主?”予歡騰地站起來,瞪著芳兒,“妳可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嗎?”
芳兒在她銳利的眼神瞪視下,心裡開始有點毛毛的感覺,其他人也被她凌厲的眼神嚇了一跳。當予歡拿出郡主身份,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室內的氣氛剎時感到一股壓迫感。
“果然是一張巧嘴啊。”鳳陽公主忽然輕笑道:“想必妳當時也是因為這張嘴而說服澈兒娶妳,讓他當冤大頭的吧?”這件事她一直耿耿於懷,澈兒從小都孝順她,敬愛她的,可偏偏這件事卻對她說謊了,若不是紫凝那丫頭告密,她還矇在鼓裡,不過,紙是包不住火的,墨家的孩子都有星形胎記,這是抵賴不了的。
鳳陽公主的聲音輕柔溫潤,予歡卻聽得背脊生寒。陰嗖嗖!她怎麼現在才發現,笑裡藏刀的人原來是那麼多的,只是以前遲鈍,還是她們都掩飾得都很好?
鳳陽公主朱唇輕啟,繼續道:“澈兒寵妳,我這個當娘惟有隻眼開隻眼閉,當王府多養一個閒人唄,但是,偏妳不知好歹,他現在是墨家唯一的血脈,妳居然想阻止他納側妃?哼,妳以為我不動妳嗎?別忘了,我是當朝長公主,更是妳的婆婆。像妳這種水性揚花的淫蕩賤人,竟敢打我未來的媳婦,詆譭她的人格?”
予歡銀牙暗咬,內心深處如巨浪般洶湧起伏,深深吸一口氣,這才平復了心中強烈的憤恨。她對墨澈納側妃的事雖然有異議,但是,除了跟墨澈提過,她從沒有跟任何人說出不滿,一定是上官婉兒在鳳陽公主面前造謠生非。
唉!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予歡正想開口說什麼,卻被鳳陽公主搶先一步。“怎麼了?不服氣是嗎?”鳳陽公主冷笑道:“芳兒,本公主命令你,給我掌她嘴,狠狠地打,今天讓她認清自己是何身份!”
“是!”芳兒得意地領命,這下可名正言順的報仇雪恨了,森森冷笑地向予歡逼近。
不會吧,她們這麼多人欺負她一個孕婦?打孕婦可是很缺德的行為,會遭天打雷劈。可惡!墨澈,這個時候你死去哪啦?你的老婆將被人打成豬頭了。
“按住她!”芳兒冷聲道。
“是。”立在旁的兩名婢女應聲,一左一右緊緊地鎖住予歡的兩隻胳膊,將她牢牢地按跪在原地,動彈不得。
這次她死定了!墨澈根本不在王府,來這之前,她曾到御風樓找他,卻被擋下來,守衛說他出府了。如果這次他被打成豬頭,她一定休了那個保護不了老婆的老公!
怎麼辦呢?予歡眼波流轉,尋思著脫身之策。眼神瞥到上官婉兒正一臉陰笑地盯視著自己,那眼中的冷冷恨意,和嘴角上那抹得意笑容,顯然恨不得她被打得哭爹喊娘、半死不活的。看來即使向鳳陽公主討饒也不管用,相反還會助長她們凌辱人的快意。
唉!看來,王妃這個位置不是人人都能坐上的,有上官婉兒和鳳陽公主在這裡一天,她別想過好日子。得到墨澈寵愛又如何?在他的羽翼下,她還不是一樣給人欺負了。
可恨的是她現在是孕婦,無能力反抗,現在,只有忍下這次的侮辱,他日若有機會,必定雙倍奉還!
她的頭髮被芳兒揪起,不得不仰首面對她。芳兒揚手,眼看就要扇下巴掌——
墨澈,再不來我會恨你一輩子!
予歡在心裡默唸,閉上眼要承受這連串的火辣。
“住手!”一聲狂暴,接著,一聲慘叫,予歡還沒有反應過來,身上的鉗制倏然消失,身體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當她鼻間聞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嘴角微微一抿,她放下心來。
“歡,疼嗎?”當他看到他半邊臉紅腫起來,心臟徒然一陣抽痛。
他溫柔的嗓音教予歡眨了眨眼皮,怔忡的看著他,好半天才回神,猛地攬緊他腰桿。“老公,你終於來了!”
“娘,出了何事?予歡惹妳不快了嗎?”墨澈深沉的嗓音在屋內響起,看不出喜怒的表情,似笑非笑。
予歡趁著墨澈說話的空檔,埋首在他懷中,偷偷瞄向被墨澈一掌拍飛在地的芳兒。看她口吐鮮血,手捂著傷處,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予歡突然心情大好,覺得臉上的傷似乎不再疼痛了。此時正巧上官婉兒朝她望來,兩人雙眼對上,上官婉兒陰冷一笑,予歡挑釁地朝她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