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突然之間靜下了,人人朝入口望去。
當一個纖細的身影,在眾女眷的簇擁下出現廳堂門口,立即將眾人的視線吸引住,一襲降紫暗花細絲褶緞裙,頭上梳著朝月髻,用一隻金步搖插在髮髻上,既簡單又不失端雅,柔美中又帶有點嫵媚。她白裡透紅的小臉,在堂裡萬枝燭火的照耀下,顯得嬌媚動人,雖不算絕色,但清麗又不失優雅的氣質卻令席間傳來陣陣驚歎。
在她剛出現門口,墨澈的視線便鎖住她,這女人每次她都有不一樣的轉變,似乎隨著時間的增長,她的美一點點增加。他不得不承認,當時他看走眼了,她並非醜八怪,她是一塊未經雕琢的寶玉。看著她一天一天美麗,他竟然嫉妒,嫉妒那個讓她美麗的男人。直到現在,他都查不出讓她懷孕的男人是誰,而她口密如瓶,曾經怎麼套也無法套出那個男人是誰。
他步下臺階,攜她上座,沒理她的掙扎,硬將她摟進身側,“別動!坐著。”他的唇幾乎貼住她柔嫩的耳朵,溫熱的氣息拂在臉上,又癢又麻,一抹嫣紅浮現在臉頰。
她故作冷漠的聽從他的話,而這時,她發現好久沒有見的韓樺竟然坐在左側首位之上,兩人目光相對上,韓樺對她眨眨眼,予歡一愣,嘴角隨即揚起一抹淺笑。
一直注意她的墨澈,看到她對韓樺微笑,深邃的眼眸不自覺一暗,一股怒火竄上心口。才多天沒見,她居然對自己視而不見,卻對他的朋友綻放笑顏。思及此,他有力的臂膀將她擁得更緊,幾乎要將她揉入他的身體。
墨澈掃了一眼會廳,朗聲道:“諸位不必拘謹,宴會繼續,隨意就好。”話落,廳裡再次奏起樂曲,賓客們一邊欣賞歌舞,一邊談天論地。
上官婉兒暗暗咬著唇,斂去眸中的妒火,優雅地端起酒杯,對予歡嫣然笑道:“妹……王妃,婉兒敬妳一杯,再過不久,我們便成一家人了。”
予歡知道她只是在作戲,做給在場所有人看的戲,如果她拒絕,那她就顯得小氣善妒,如果她接受,那麼,她在王府的地位就站穩定了。她心中暗暗冷笑,卻淡淡道:“上官姑娘,聽說妳懂得一點醫術,應該知道孕婦不能沾酒的。”
上官婉兒臉上一愣,隨即笑道:“呵呵,因為太興奮了,一時忘記了王妃有孕在身,那實在不好意思,來,澈哥哥,這杯酒婉兒敬你的。”
“上官姑娘已等不及想先喝洞房酒了。呵呵!”左席有一名中年男人朗笑道。
上官婉兒聞言則一臉嬌羞,墨澈舉杯笑而不語。
見此,予歡心裡極不舒服,斂下眼光,拿起眼前的酒杯,舉杯放到嘴邊,正想仰頭飲下時,杯子突然被搶去,接著,一隻暖烘烘的杯子塞到手裡。
“以茶代酒。”
予歡轉側頭,望入那深邃的黑眸。
墨澈伸手輕輕拭去她嘴角上殘渣,輕笑道:“看妳,幹什麼吃這麼快?又沒有人跟妳搶。”
“我……”
上官婉兒未等她開口,搶著道:“澈哥哥,王妃是孕婦,孕婦當然要多吃些。聽說王妃最愛吃榴槤薄餅,哎呀,剛好這裡有一盤。”說著,將桌上一盤薄餅推開給她,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正好撞到予歡剛放下的杯子,將之打翻,熱茶全數倒在予歡大腿上。
“啊——”感覺面板一陣灼痛,予歡跳了起來,桌上酒壺、杯子嘩啦嘩啦作響,酒菜也灑滿桌面,聲音不大,卻立即引起賓客的注意,整個大廳瞬間靜止下來,所有目光全集中主位上。
予歡又氣又惱,真想巴掌甩過上官婉兒那張故裝無辜的臉孔,可這裡是公眾場合,若她因此在這裡動手,那真落入別人的圈套。眼角餘光看見墨澈一臉漠然坐著,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她是否有燙傷,而她卻能從他淡然的黑眸裡看出一絲興味,好似正在看戲。
“王妃,對不起!對不起!”上官婉兒立即惺惺作態,向予歡賠禮道歉。
予歡沒有忽略她眼底一絲狡黠的光芒,既然她愛作演,那麼,她就陪她玩一玩。於是,輕柔安慰她道:“不要緊,上官姑娘妳只是急於討本王妃歡心而一時粗心大意,本王妃又怎好怪罪於妳呢?”
這番明襲暗嘲的話是聰明的人也聽過其中的暗湧。予歡沒有在意上官婉兒恨恨的眼神,對眾人微微一笑:“予歡剛才失禮了,請大家多多包涵。”接著,她對墨澈道:“王爺,妾身先行退下。”
墨澈望了她一眼,眸光深測難懂,“嗯,下去吧。”他揮揮手,然後對席下道:“各位請盡情享樂,別為這事壞了大夥兒的興致。來人,獻舞!”
話落,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