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和陰謀之下,犧牲是永遠無法避免的,即使知道很多人是無辜的。
“求你,不要放棄我。”低聲的哭泣著,雙手纏上裴傲的脖子,青依踮起腳,急切的吻向裴傲的唇,可是在觸碰到他的瞬間,卻被他一個側頭給躲避開來。
“你也嫌棄我了,對不對,被那樣的禽獸糟蹋著,被丟在了軍營裡,被無數的男人蹂躪著,連我自己都嫌棄自己髒,更何況是你。”淚水再次的落了下來,青依悽楚的開口,目光盈滿著柔情看向眼前的裴傲,將臉深深的埋進他的胸膛上,“可是我求你,求你不要這樣放棄我,就一次,讓我像個被愛的女人被疼愛,就一次,從此以後,青燈古佛,我楚情已死,和你再沒有任何的關係。”
“本王沒有嫌棄你,可是本王不能答應你。”漠然的推開哭的淚人似的青依,雖然有著愧疚,可是裴傲更清楚地明白他無法答應她,他不能上了夏沫,那個總是清冷,卻異常堅強異常純淨的女子。
門開了,又關上,一切的一切都顯得安靜,死一般的安靜,慢慢的滑坐在地上,淚水緩緩被素白的手擦乾淨,青依慢慢的過著嘴角笑了起來,伊夏沫,你很得意嗎?得到這樣一個男人的感情,可是我會讓你知道這種幸福就是你踏入悲痛之地的開端。
黑暗之中,伊夏沫已經睡下了,裴傲悄然無聲的推開門,還不曾靠近,床上熟睡的人卻在瞬間清醒過來,目光帶著戒備的看向門口,見到熟悉的身影后,剛剛一瞬間升起的戒備隨即放了下來。
“你居然還能睡得著,看來對本王這麼有信心。”關上門,裴傲一直走向床邊,寵溺的目光看向伊夏沫,他去見的可是一個曾經牽動了他心的女人,而她竟然什麼擔心都沒有,直接倒床就睡,她就沒有半點吃醋,或者不安的情緒嗎?
“發生什麼事了?”雖然沒有點蠟燭,可是黑暗裡,伊夏沫還是清楚感覺到了裴傲不對勁的神色。
“她真的是楚情。”低低的開口,裴傲無力的靠在床頭,面對楚情時的冷酷一面在此崩塌,他真的害了她一生。
“那又如何?”伊夏沫不相信就因為對方是楚情,而裴傲就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他應該還在煩憂其他的事情。
“其實你一直沒有問本王為什麼范家已經失去了勢力,可是太后卻依舊能將畢少白帶去宮裡。”逃避永遠不是辦法,不管是對於她,還是對自己,裴傲一手攬過伊夏沫剛坐起的身體,“你該知道沒有鳳丞相的放任,畢少白還會在錦衣衛,范家垮了,為什麼範瓊身邊的勢力還沒有垮,是因為暗中還有人支撐著範瓊,不讓本王一人獨大。”
“所以你要對付鳳修。”臉色微微的變化著,雖然語調還算正常,可是伊夏沫明白她的心緒還是受到了影響,不去想為什麼畢少白會被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到了皇宮,因為她不想和鳳修成為對立的雙方。
“算不上對付,於理,畢少白是人證物證俱在,而你劫天牢也是有目共睹,想要脫罪,無法走正常的路子,於情,範瓊依舊是蒼紫王朝的太后,範瓊垮臺時,她將一切都憋除乾淨,宮裡的勢力還在,鳳修手裡的錦衣衛如果幫襯她和伊嘯,我們很難有所行動。”
裴傲目光深遠的看著窗戶外濃郁的夜色,畢少白當初行動太過於莽撞,才會被伊嘯死死的咬住,而她劫天牢更是明目張膽,法不可亂,更何況範瓊臉龐被毀,更不會輕易罷休。
“我讓你為難了。”靜下心來,伊夏沫也明白自己真的做錯了,範瓊用刑是名正言順,而自己動手,卻是非法亂紀,而這一難題如今都丟到了裴傲身上。
“傻丫頭,說什麼,本王只是在想如何才能抓住要點,讓伊嘯自動放棄。”明著不行,卻也只能暗著來了,可是如何行事,裴傲需要好好地考慮清楚,暗的來,自然就不會是光明磊落的行事,無外乎嫁禍陷害,而這樣一來,他一定要小心,半點不能給人抓到了把柄,否則不但救不了他們兩人,甚至還會讓暗中幫助伊嘯的人趁機而入,徹底打擊到他手上的勢力。
黑暗的夜色裡,只有淡淡的月光從窗戶外照射進屋子,點點微弱的光線下,伊夏沫側目看向靠在床頭的裴傲,冷峻的面容,俊朗出塵的五官,莫名下,感覺到了心安。
“看本王看的痴了?”薄唇處染著笑,幽幽的開口,看著眼前的伊夏沫,裴傲沉聲一笑,長臂將她的身體再次親密的攬入懷抱,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肩膀上,以往裴傲知道自己被太多的人依靠著,可那是一種責任是一種無法退卻的負擔,可是如今,看著身邊的人如此信任的模樣,讓裴傲由衷的感覺到滿足,為了她,袖手天下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