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雲,我比你更瞭解她,夏沫她不會在乎這樣的血緣關係,裴王爺也不會在乎,可是這樣終究是錯的,她不該承受那樣的痛苦和唾棄,所以就讓她怨恨我吧,至少這樣她不會因此痛苦。”
沉聲的開口,嗓音溫和裡滿是深情,寧願她誤會著自己,寧願她怨恨著自己,也要讓她遠離傷害,鳳修的愛很深沉,雖然不似裴傲的霸道,可是他終究用心愛著她,或許也有著一絲的私心,想要留下她一些日子,他的命能活多久還是一個未知,至少讓他可以在死之前,一直守著她。
“可是……”闕雲還要開口說什麼,卻已經被鳳修打斷,“不用擔心,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能留她一年就一年,兩年就兩年,若是有一天我死了,便也沒有辦法在為她擔心什麼了。”
門後,伊夏沫原本要開門的手愣住,視線呆滯的看著眼前的木門,她以為他設計這一切,謀算這一切,只是為了將自己帶回突厥,遠離裴傲身邊,可是她沒有想到,他這樣做,竟然是因為不想自己知道和裴傲的血緣關係,不想讓她痛苦,所以他寧願自己怨恨她,寧願一個人擔負下這一切,卻也要將自己帶走。
鳳修,何苦如此?眼睛有些的酸澀,那個風華霽月的男子,溫潤如水,淡雅若菊,他終究沒有變,他還是那個關心她的男人,有著如同姐姐一般溫暖的笑容,他甚至沒有任何的解釋,甚至不在乎自己的怨恨,只求可以留下自己,讓自己遠離傷害。
難怪裴傲說董婉兒不僅騙了伊嘯一生,也騙了鳳修,若不那時情緒波動太大,一時說出了真相,即使是裴傲只怕也根本不知道十多年前董婉兒的陰謀。
鳳修的歸來,這個消失在突厥多年,當年聖寵一時的三皇子突然歸來,而且曾經在蒼紫王朝潛伏十多年,甚至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位置,讓突厥舉國譁然,對鳳修的擁護一時之間到達了頂峰。
達倫皇親自到了宮門口迎接這個多年未歸的兒子,可謂是前所未有的殊榮,陽光濃烈之下,兩旁是站的整齊宮女太監,然後是一派皇家武士,然後是等候的文武大臣,而在龍攆之上,一身明黃色的龍袍,達倫皇遙望著宮門外,臉上有著晦暗不明的笑容。
“如簧,三皇弟如今可謂是聲名鵲起。”歌狼站在一旁,冷冷的笑著,眉宇之間有著一絲的嘲諷之色,想要回來爭奪皇位嗎?
“你三皇弟雖然今非昔比,可是歌狼,你記得你是朕最寵愛的兒子,朕立下的太子,如今只是多了一個手足給你治理突厥,而且鳳修對蒼紫王朝瞭解甚多,甚至在蒼紫王朝還有著屬於他的勢力,這可是一舉統一的捷徑。”
達倫皇陰冷的笑著,眼中有著張狂的慾望,如今突厥已經恢復了元氣,不是十多年前一蹶不振的突厥了,吞併蒼紫王朝指日可待,“更何況,你忘記了,你三皇弟只一計,就讓畢忠燒燬了蒼紫王朝的二十萬擔糧食。”
“而且。”達倫皇原本霸氣的臉上有著一絲的冷漠之色,陰沉冷暗,用只有兩個人聽見的聲音對著歌狼道:“你忘記了你三皇弟的身體嗎?他能活多久還是個未知,忍一時,日後整個突厥,甚至蒼紫王朝都將是你的天下。”
“皇上。”下了馬,白衣勝雪,鳳修面容之上有著一絲複雜的表情,他是恨眼前這個尊貴而冷清的男人,如果不是他,母后不會死,如果不是他,自己不會染上寒症,一輩子都在病痛裡渡過,如果不是他,闕雲不會受了那麼多的苦。
就是因為他,所以鳳修要成功,他要驕傲的回到突厥來,讓這個曾經冷漠高傲的男人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強者,讓他後悔當初對他們母子的冷血無情。
“回來了。”剛剛對歌狼和顏悅色的姿態此刻卻轉為淡淡的冷漠,達倫皇緩步從龍攆上走了下來,陽光晶亮下,金色的龍袍閃耀著耀眼的光芒,大論皇倨傲而淡漠的看了一眼鳳修,語調平淡,甚至依舊帶著一絲的高傲,如同對待一個歸來的臣子,而不是他十多年來不曾見過的兒子。
白色的修袍是金絲紋繡的邊緣,而此刻,鳳修衣袖之下的冰冷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一股受傷的痛從心底如同針一般紮了下來,蒼白的面容此刻帶著疏遠的笑容,“是,皇上。”
“三皇弟,恭喜回宮。”歌狼放聲一笑,闊步的走向了鳳修,用力的抱住他單薄的身體,如同最親密的兩兄弟,可是……
“三皇弟,從小開始梅妃甚至比本殿的母后還要受寵,而你,雖然只是三皇子,可是父皇因為你一直不立本殿為太子,宮裡最好的東西都給了你,大臣們讚頌,宮妃們喜愛,太監宮女都震懾你的身份,那個時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