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畢少白快速的看了過去,隨後目光呆滯的愣住。
陰暗的地牢裡,雖然她一身的血腥,長劍握在手中,髮絲凌亂著,甚至沾染著血跡,可是那熟悉的面容時他這麼多天來想的最多的,他甚至還擔心著她是不是也相信了他的叛國,可是畢少白沒有想到,伊夏沫竟然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視線裡,喉頭瞬間哽咽起來,畢少白緩緩的開口,“野丫頭。”
“沒事就好。”哐噹一聲斬斷了鎖鏈,伊夏沫輕柔的笑著,拉開牢門向著畢少白走了過來,雖然瘦了,可是他沒有受傷,這樣就夠了。
“野丫頭。”動容著,猛的將伊夏沫給抱入了懷抱裡,畢少白低聲的念著這個自己無法再眷戀的名字,她是他的妹妹。
“鐵立,餘下的人呢?”終於看見了站在一旁的鐵立,畢少白快速的伊夏沫,皺著眉頭看向一旁的鐵立,三十人和他一起被關押到地牢,可是畢少白是獨自關押在一處,餘下的三十個親兵沒有半點的訊息。
笑容有些的晦暗,鐵立搖了搖頭,這才開口,“沒有找到,不過士兵詢問了城裡的百姓,半個月前,曾有一批人的屍體被扔到了城郊的亂葬崗。”如果沒有推測錯誤,那三十人只怕就是當初跟隨畢少白進城的親兵。
“派人去亂葬崗,厚葬!”沉痛的開口,畢少白黑眸裡快速的閃過一絲的銳利和憤怒,可最終還是歸於了平靜,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梳洗乾淨,城裡也重新安排上鐵立的人手,黑旗軍損失慘重,所以楊柳的臉色一直陰霾著,狠狠地瞪了一眼畢少白,隨後倨傲的轉身看向窗戶外的夜色並不說話。
“裴王爺怎麼會讓你來?”畢少白擔心的看向一旁的神色有些疲憊的伊夏沫,也發現她比自己離開時似乎瘦了許多,原本雖然清冷卻同樣清澈的眸子,此時卻如同被陰霾覆蓋住,讓畢少白敏銳的感覺到其中必定出了問題,否則以裴王爺而言,他會派如何人來,但絕對不會是她。
“為了救你,和裴傲決裂了。”冷哼著,心痛那些死去的黑旗軍,楊柳轉過身冷冷的開口,看著畢少白一瞬間擔心的臉色,原本憤怒而悲痛的情緒這才微微的好轉。
“我沒事。”對著畢少白淡淡的開口,伊夏沫卻習慣的撫摸著手中的戒指,她沒有忘記那一日在皇城外,黑暗裡,裴傲吐血的摸樣,那樣悲痛,那樣的失望,她的心清楚的感覺到一陣猛於一陣的痛,那是他的痛,也是她的痛。
“回皇城去,我的事,我會和裴王爺親自說清楚。”果真還是因為自己出事了,畢少白思慮的開口,目光幽幽的看著伊夏沫,縱然捨不得,可是她必須要回去,回到皇城,不要說這裡太危險,就算是這裡安全,她也無法安心的待在這裡。
“我有話和你說。”看了一眼一旁的楊柳,看了一眼同樣但笑不語的鐵立,伊夏沫對著畢少白沉聲的開口,轉身向著外走了去,屋外,夜色悽迷,如同訣別時離開皇城的那一夜,伊夏沫靜靜的站在城樓上,大風呼嘯的吹拂著染血的錦旗,城門外,地上還有著殘餘的血跡,在說著白天那一戰的激烈和兇猛。
“裴王爺不信任我?”畢少白緩步跟了出去,看著站在城樓前纖瘦的身影,連日來瘦削的臉上染上了一絲的疲憊,此刻眼眶凹陷的黑眸裡更是濃郁的心疼,他知道爹用死來陷害自己,裴王爺肯定會相信的,因為他不只是伊嘯的兒子,還是他唯一的兒子,是大燕朝日後的希望,裴王爺就算想要信任自己,也無法讓他活著離開蒼紫王朝。
“他信任你,卻留不下你!”心頭一痛,想著那一夜,裴傲絕望而冷漠的面容,伊夏沫放在城牆上的手猛的用力收緊,他要畢少白死,即使他是無辜的。
“爹來運送糧草之前已經和伊嘯聯絡了,所以黑旗軍和鐵立合力狙殺的那些士兵都是大燕朝的人,不要說裴王爺不相信,就算是我自己也不會相信自己的。”畢少白無所謂的開口,頎長的身影倨傲的站在城樓之前,多少次,他曾經這樣戰場殺敵過,多少次,他曾經這樣站立在城樓之上,看著蒼紫王朝的錦旗,看著畢字的將旗在大風裡張揚,可是如今,自己卻成了階下囚,成了叛國賊。
“王爺要罷黜我的將軍一職,不過是為了蒼紫王朝的安全考慮。”回頭,畢少白看向夜色下沉默的伊夏沫,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她如今卻已經是瘦的不成人形,如果說以前的她雖然清瘦,可是在纖細的眉宇之間卻有著一股清傲之氣,冷漠的讓人不敢輕視。
可是如今,陣陣的夜色在城樓前呼嘯著,吹拂著伊夏沫散亂的黑髮,眼下有著灰黑的一圈,眉頭輕皺而起,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