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的轉過被打向一邊的頭,伊夏沫抬起一隻手擦去嘴角的血跡,瘦削臉頰下的黑眸微微的眯起,帶著一股沉浸的冷意,可是那蒼白的帶著掌印的臉龐依舊是平靜的,甚至可以說是冷漠的。
“記住本王的話,你只是一個賤奴而已。”收回手,裴傲冷酷的看了一眼面容冷靜的伊夏沫,只恨她十三年來都只居住在冷宮之中,所以根本查不出任何關於她的訊息,不過看來那些突襲畢少白的騎兵應該不會善罷甘休的。
“等等。”突然的開口,原本要轉身的裴傲聽到伊夏沫的聲音,緩緩的轉過身來,卻在瞬間,眼前白色的手掌倏地閃過,伊夏沫揚起的手倏地被裴傲的大手狠狠的抓住。
“很好,很好。”擒住伊夏沫打向自己的手,裴傲陰冷的笑著,臉頰上有著隱隱的刺痛,她的速度夠快,而且表情夠冷靜,即使在剛剛自己掌摑她時,神色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卻會在突然之間反擊,面色無波的想打他一巴掌,裴傲反應自然一流,可惜依舊被伊夏沫的的指甲刮過了臉龐。
這裡沒有姐姐被要挾,這裡她不再是那個處處受迫與人的伊夏沫,冷淡的嗓音,那一雙眼是桀驁不馴的高傲,伊夏沫迎向裴傲冷峻的視線,一字一字的開口,“沒有人能打我。”
“伊夏沫你以為本王不敢殺了你嗎?”原本的冷靜早已經在看見她是悉數的褪去,轉為冷酷的血腥和暴戾,裴傲陰寒的開口,截住她手腕的大手倏地用力,馬車裡,一陣雜亂的聲響起。
臉頰被狠狠的壓在了馬車車板上,一手依舊被反扭住,黑色的披風在剛剛的動作裡掉在了一旁,白色的褻衣微微的凌亂,露出那雪白肌膚上觸目驚心的鞭傷。
“伊夏沫,你放心,本王不會殺了你,本王只會讓你生不如死。”高大的身體壓住伊夏沫單薄的身體,裴傲陰冷的勾起薄唇,那是比冷漠肅殺更恐怖的神情,不殺了她,因為她還有用處,他要她一點一點的償還,一點一點的平復他心底的仇恨。
他不會殺了她,心頭那唯一的擔心忽然鬆了下來,伊夏沫漠然的閉上眼,她答應過姐姐會好好的活下去,會等著姐姐研究出血清將她帶回現代,所以她不能死,只要不死,她就無所畏懼。
“二哥,聽說你將我二嫂給帶回來了。”馬車緩緩的停靠在了裴王府門口,黑暗裡,一聲戲謔的清朗嗓音帶著調侃響了起來,裴九幽攏了攏衣裳,一臉好奇的盯著停下來的馬車,桃花眼裡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慵懶。
“王爺,到了。”趕馬車的小廝恭敬的開口,快速的跳下馬車,對著依靠在門口石獅前的裴九幽同樣恭敬的行禮,“小王爺。”
厚實的馬車簾子被拉了開來,外面清冷的空氣幾乎在同時席捲而來,冷沉著峻彥,目光沉寂而睿智,裴傲掀開簾子下了馬車,沉穩而內斂的面容不再有剛剛在馬車裡的暴戾和陰冷。
“二哥,你的臉?”如同看見了天下奇觀,裴九幽身影一晃,倏地到了裴傲面前,眨巴著一雙勾人的雙眼,愣愣的看著裴傲臉頰上的血痕,那細細的痕跡滲著血絲,分明是被指甲刮出來的,因為常常混跡青樓,親熱激8情時,裴九幽胸膛上也常有這樣的抓痕,自然是分外的清楚。
“你很閒嗎?”冷漠的瞥了一眼笑的邪魅的小弟,裴傲視線陰冷的掃向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明明是皇家嚴格的教育下,可是九幽自小的性子卻懶散,即使到如今二十歲,也依舊沒有任何的改變。
“二哥,你是不是和二嫂在馬車裡親人,所以一時激動,臉成了這個樣子?”悶沉的笑著,被裴傲冷厲的眼光盯的毛骨悚然,裴九幽倏地抽回放肆的手,可是那俊美如斯的臉龐上笑容依舊不減。
馬車簾子再次的被嫌棄,一抹白色的身影彎身出了馬車,夜色下,四周是寒冬臘月的清冷,白色的褻衣在夜色裡顯得格外的單薄,更不用說那跨下馬車的腳竟然是一雙雪白的玉足,赤白著,就這樣冰冷冷的踩在地上,似乎根本感覺不到冷意一般。
抬起頭,目光淡漠的越過眼前的兩個眼前的兩個身影,轉向眼前威嚴而華貴的府邸,硃紅色的木門上上龍飛鳳舞的寫著三個鎦金大字——裴王府。
“二嫂,你的臉?”如果說詫異的是她此刻單薄的身影,可是當視線上移,落在伊夏沫同樣紅腫的印著巴掌印的臉頰上,裴九幽錯愕了片刻,目光快速的流轉著眼前的裴傲和馬車邊的伊夏沫,腦筋迅速的轉動著,思慮著剛剛馬車裡錯過的好戲。
一樣清冷的臉,一樣冷漠的氣息,裴傲率先向著王府裡走了去,伊夏沫同樣邁開了腳步,雙腳早已經凍的麻木,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