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連頭髮都燒了,手都燙出了泡,她四處對人笑,所有人都幫她做事,自己卻孤零零的沒人理,什麼都要自己動手,她吃著別人摘來的各種新鮮野果和野核桃榛子之類的乾果,自己卻是隻能捧著黑糊的米粥飽肚,她晚上睡有兔毛鋪的溫暖避風的地方,自己卻要蓋著薄被露宿在石上,肚子又冷又餓。
憑什麼她各種的被優待,自己卻要受這麼多的苦?
一連三日都是如此,她眼底不收的蓄有水漬和不甘心,自己又不是個醜八怪,一向自信的容貌比她也差不了多少,為什麼會這樣,就因為她會討男人喜歡,會賣笑麼?
此時尤霜兒咬著口裡鹹的發苦的野菜,看著那羅溪玉將做的香噴噴的好吃的直往聖主碗裡挾,自己不吃就在那裡看著男人吃然後一個勁的笑。
果然是勾欄院出來的,天生便會賣笑討好男人,尤霜兒咬著筷子這麼想。
而一直冷冷的聖主,吃了她挾過來的一塊點心,眉頭竟是舒展開來,不知她說了什麼,竟是眉稍露出一絲笑意,隨即伸了筷子給女子也夾了一塊,見女子受寵若驚的吃了,他竟是嘴角微揚的笑了一下。
那一笑,簡直讓人的心都似顫了一下,一直笑的人大概不會有這麼驚豔的笑容,而從來都陰著面的人,這一笑,便震的人久久因不過神。
原來這個聖主也會笑的,也能笑的很好看,原來他不是討厭這個女人,還會對她笑,這些日子他連眼尾都沒有掃自己一眼,目光也只在這個女人身上。
女人是何其敏感,她在發現自己錯了時,她就難受的想,那個羅溪玉有什麼好,不就會做點小吃和針線麼,這些許多女子都會,為什麼她能把人都勾了去,想到昨日晚上她似乎聽到那“黑棺”裡傳來的聲音。
難道……難道就是因為這種勾欄院的女人會伺候男人?不知她伺候了幾個,才讓所有人都向著她。
尤霜兒惡意的想。
帶著這份惡意,再一次在寒冷中露宿的她,第二日坐在“黑棺”看著羅溪玉腳上蓋著兔毛毯子,正吃著匣子裡十二劍早上剛採來,剝好殼的各種松仁榛果。
她眼角有些發紅,顯然是哭過,可是此時卻是微揚著下巴,看著這個女人意思意思敷衍的遞過來的果匣,也不拿,只是盯著她腿上的兔毛毯子,和那些果仁。
再看著她臉上明顯未消的紅暈,及一動不想動的身體,還有那頸子上忽隱忽現的紅印。
尤霜兒看著她想,就因為她這個嗎?就因為男人都喜歡這種不守婦道,在外與男人群住,沒事便對男人笑,用食物時不時勾引人的女子嗎?
就是這樣的女人,正經的女子才會被嫌棄……
她不由的衝出口道:“晚上在這裡睡的好麼?又是兔毛又是男人,一定暖和的不想起身吧?”那語氣中的諷激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羅溪玉臉上的表情當時就凝固了,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尤霜兒,這女人是不是被刺激到了?隨即立馬將果仁盒收了回來,嘴裡冷哼了聲:“自然睡得香,從跟了聖主,我就沒受過凍,沒半夜吹過冷風睡過涼地兒……”
尤霜兒一瞬間眼神憤怒瞪著她,羅溪玉才不理會,瞪吧,氣吧,又不會少塊肉,我雖打不過男人,但至少也養的好,氣血充足,你這個大小姐的能怎麼的?把我吃了不成?
羅溪玉就覺得這姑娘有點毛病了,是不是之前的事精神上抑鬱了,看誰都像仇人,同是女人她好心照顧她,怎麼還照顧出怨氣了,就算看不起自己,表面樣子總得做得吧?現在都做不出來了,也不知跟她結了什麼仇?
對她好點,她嫌自己出身不好,不配,不管她,她又老大怨氣,現在竟然還明目張膽的開始諷刺了,看她好欺負啊,羅溪玉不由翻了個白眼,繼續挑著榛子吃。
她最愛吃榛子了,野榛子又香又脆還微微帶甜,營養也高,聖主知道她喜歡,經常讓十二劍順便打下來剝了殼給她裝一匣子,滿滿的喲,羅溪玉沒事就當零嘴吃,吃得本來就有些嬰兒肥的下巴,又圓潤了些。
那一身柔軟無骨的肌膚,他簡直是愛不釋手呢,又愛又不敢給碰,怕傷了她面板,小心冀冀的樣子,是羅溪玉看在眼裡別提有多幸福,這不早上他醒得早,愣是將她從熟睡裡哄了出來,朦朧的時候就見他扯了自己那處對著亮光看呢,似乎在端量著什麼,又摸不著頭腦,不知在哪裡的樣子。
這一笑,結果早上便累壞了。
這不,才坐下來吃兩口零嘴,就有人來給氣受,羅溪玉可不打算再給她客氣了,每天這尤霜兒都要在“黑棺”裡補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