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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收到口信沒有,難免有些失神,段千隨難似乎正為昨天有事早走扔下花頻頻而愧疚,端起茶杯又重重放下,過了一會兒,他驀地問:“裴兄,你與頻頻表妹何時成親?”同時他也發現只要自己一提到這兩人的事,心中總會浮現一絲絲的焦慮與不悅。

裴公子先是被他這過於坦然的話震了震,後又覺著不對勁兒,只得佯裝不解問:“段兄為何如此問?”段千隨啊了一聲,理所當然道:“頻頻表妹如此喜歡你,你也很喜歡她,不然也不會幫她照顧寶寶了。既已如此,你倆還是早早成親的好。”

裴公子略去其他,揪住了寶寶這個話頭,“段兄莫非誤會了什麼?寶寶是裴某的弟弟,裴某照顧他不是天經地義麼?”果然如此!段千隨聞此沉了眼神,他又抻手往桌上摸了杯,低眼抿茶時掩去了眸中的戾氣,原來真的是一場誤會。

兩人又說了會話,裴公子便起身告辭了,段千隨送他到門口,“若裴兄有頻頻表妹的訊息,一定要儘快差人告知。”裴公子自然答應。

目送他離開,段千隨很快回了磬鶴院,一路去了書房,逮住書房裡的一個小廝就問:“我娘來,為何不與我說?”這小廝是他從家裡帶來的,與家來往的書信都是他在管,母親若來,不可能事先不說,那原因只有一個,是小廝有意瞞他。小廝縮了縮腦袋,囁喏了一聲:“是夫人吩咐的,她讓小的不要告訴公子。”

他氣急了,一把甩開小廝,小廝始料不及,一頭撞到了椅子上,只聽嘭得一聲,他厲眸瞬時掃了過去,“出去!”小廝忙捂著頭躥了出去,又給他掩了門。

在房裡來回踱了幾圈,他一腳踢

翻了椅子,又氣不過似的連踩了幾下,最後頹廢得倚在了書桌上,他腦海裡一會兒是母親溫柔可親的臉,一會兒又是花頻頻面對他時冷漠又淡然的神色,可一想到花頻頻如今遭難,他心裡就跟爬滿了螞蟻,鬧得他難受極了。

他不好過,裴公子更不好過,他將一回府就被寶寶撲了正著,崽崽搖著尾巴汪汪直叫,他算明白睹物思人是何意思了。瞧見崽崽,他便想起那丫頭偷偷瞄崽崽想抱又拉不下面子的彆扭樣子。抱起自己弟弟,他就想起她面對寶寶時軟下來的眉眼,若不是告誡自己沉住氣,他怕是現在就進宮了。

回了書房,他哄寶寶自己有事要做,讓幾個丫鬟帶著他出去玩了。寶寶一走,書房靜了下來,他卻沒心思做任何事,只盯著牆上懸著的木棍瞧。趴在窗戶上偷瞄的管家無聲嘆了口氣,躡手躡腳去了牆角蹲著,又不忘告誡扒著他衣服的寶寶,“可別再鬧你哥了,哎,談個戀愛太不容易了。”

仍由這邊人度日如年,百般煎熬,在坤輿宮正殿跪著的花頻頻已將所有的心思藏了起來,她恭謹又詳細得將昨天所有的細節說了一遍,承認了當時宮繡局只剩自己,門也是自己鎖的。

跪在她後側的監工內侍也證實了她的話,昨天那個陌生青年竟也被帶來了,他說他昨天只是來宮繡局尋人的,誤打誤撞碰到了監工內侍,便與他一同到了宮繡局,也確然瞧見監工收了鑰匙離開了,但他也不能保證監工沒有折回去破壞繡圖的可能,說白了他就是個路人。

花頻頻卻猛然想起了他是誰,進士遊街時她曾匆匆瞧過幾眼,是榜眼溫懷靜。然而,他的出現既不能證明花頻頻無罪,也不能證明內侍無罪。

一番問話下來,花頻頻與內侍仍舊嫌疑最大,皇后審了這麼久也累了,又看在裴大人的面上,暫時沒發落花頻頻。她傳旨招來了刑部尚書廖成鉉過來,限他三天內查出事情真相,一邊的裴大人一聽心裡的石頭落了一半,給時間就好,三天足夠他們想法的了。

花頻頻很快被押進了刑部大牢,一路上她表現得都很平靜,事情不是她做的,她又有何懼之有?可等她一腳踏進牢裡,她就發愁了,無他,實在是牢裡太熱了。

獄卒上了鎖後就離開了,她環顧四周,除了一面牆壁上方有個鐵窗,通點風外,其餘三處都是鐵欄,左邊的犯人是個瘦子,他見花頻頻呆呆得瞅著那扇鐵窗,摸了摸下巴,“姑娘,能讓讓不?”

花頻頻啊了一聲,轉身在草叢上坐下,瘦子的目光唰唰亮了,直接越過她去瞧對面的牢房,嘴裡喊道:“小綺,小綺。”連喊幾聲,右邊牢房草堆上才慢慢坐起來一個人,是個生得挺秀氣的姑娘,她抓了抓稻草似的頭髮,不耐煩得吼:“幹嘛?”

瘦子呵呵兩聲,“想你嘛,沒事喊兩聲。”姑娘柳眉一豎,立時怒了,“臥槽你有病啊,還讓不讓睡覺了?!再喊老孃我撕爛你的嘴!”轉眼瞧見花頻頻,她瞬間來了精神,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