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遲立東難得的和顏悅色,對他招招手,道:“過來坐,子川給我送了些上好的鐵觀音過來我,你也來嚐嚐。”
遲楠微不可查的皺皺眉頭,坐到了沙發上。遲立東的心情好得很,給遲楠倒了茶,又指著那尊玉佛道:“這也是子川送的,那孩子挺有心的,只可惜和早早沒有緣分。”
遲楠沒有喝那茶,陰沉著臉道:“您叫我過來有什麼事?”
遲立東這才意識到自己的一過頭了,有些不自在的清咳了易守難攻,道:“也沒什麼事,就是那批貨,鄭總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幫了那麼大的忙?”
而且,據他所知,遲楠和鄭崇的交情,好像沒有到那地步。
遲楠抿緊了唇,別的事他沒有那麼上心。在攀附權貴上,他倒是用心得很。遲楠沒由來的有些煩躁,側頭看向窗外,淡淡的道:“爺爺和鄭家有些交情,估計是看在爺爺的面上吧。”
遲立東沒有說話,眯著眼睛看著遲楠,眼神頗有些犀利。遲楠依舊沒有什麼表情,遲立東的眼神才緩和了下來,道:“我記得你爺爺好像和鄭家定下過婚約,現在早早和祁家解除婚約了,你有什麼打算。”
遲楠握緊了拳頭,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淡淡的道:“她的婚事她自己會做主。”
微微的頓了頓,他看向遲立東,略帶著譏諷的道:“我怕以後沒臉去見爺爺和我媽。”
提到遲老爺子和已過世的妻子,遲立東的心裡一堵,面上帶了些慍色,不過仍是沒有發作,擺擺手道:“你去忙吧,你阿姨的侄子想到這邊來做事,你看著安排一下。”
遲楠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諷,站起身來,淡淡的道:“您看著安排就好,我過段時間準備休假,工作已經在交接中。”
遲立東一噎,想起張玉貞的話,按捺下惱怒,做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道:“我知道這幾年你也累了,你想休息就休息一段時間吧。我雖然老了,也還能撐幾年。這段時間你就做你想做的事情,等到以後想回來了再回來吧。我已經請獵頭公司幫幫找人接替你的位置,你這段時間心情也不好,就安心休息吧。”
遲楠嘴角的嘲諷更深,不過並未說什麼,扯了扯領帶,道:“多謝您體諒。”
說完,不再說話,大步的出了辦公室。他那嘴角的嘲諷深深的刺痛了遲立東,遲立東緊緊的握緊了水杯,咬牙罵了句孽子。
還是張玉貞說得對,雖然是父子,他們的感情並不好。現在公司已經步入了正軌,由他來做主,有一天被架空了也不知道。還不如交給外人放心!
想以辭職來威脅他,等到要回來的時候,總有他哭的時候!遲立東滿腔怒火的想著,目光落到玉佛身上時,火氣才漸漸的平息。
祁家可是真正的世家,這種好東西也能拿著隨便送人。只可惜無緣做親家,不然,好處肯定不止這些。
不過,也不著急。沒有了祁家還有鄭家。鄭崇既然肯出面幫忙,那就是還念著往昔的情分的。只要早早聽話,嫁進鄭家,可不比嫁給祁家差。
遲立東的手放在那尊玉佛上,胖胖的臉上也勾勒起彌勒佛和藹刺向的微笑。
遲楠回到辦公室中,一言不發的坐了一個下午,直到天色暗下時,才拿了外套起身回家。
天空中下著毛毛細雨,他突然想起捧著母親骨灰盒的那天。那天也同樣的是下著毛毛細雨,有冰冰涼的液體沿著下頜不停的往下流,直到今天,他也想不起,那到底是雨還是淚。
遲楠到家的時候阿姨已經做好了飯菜,滿滿的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
小敏見到他進屋,趕緊的遞了張毛巾給他,臉上浮起了可疑的紅暈。他朝著她微微的點點頭,擦了擦頭髮脫掉外套蹲下身抱起了小寶。
待到大家坐下一起吃飯時,他看了看遲早早的腿,微笑著道:“要不要去鄉下玩幾天,前幾天付叔給我打了電話,說是葡萄成熟了,問要不要去玩玩。”
遲早早還未開口說話,坐在一旁的小寶就用力的點頭,道:“好好,我要去。我可想爺爺家裡的小狗狗了。”
最重要的是,在那邊他自在很多。能見識到很多新奇的東西,不像是家裡一樣,無趣極了。
遲早早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點了點小傢伙的額頭,笑著道:“小狗狗可一點都不想你,你老是拉它尾巴。”
“我這次不拉了。”小傢伙邊說著邊信誓旦旦的保證。
小傢伙乖巧得很,遲楠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柔聲道:“我明天送寶寶和姑姑過去,只是寶寶一定要聽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