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不知道會吸引多少人的注意。遲早早咬著唇,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拿出了一件襯衫。
他的襯衫很長,直及膝,跟裙子似的。她沒有鄭崇的能耐,這個時候找不到人送。只能穿著這個去找昨晚丟在浴室的衣服,弄乾了將就著穿回去。
開啟臥室的門到客廳,就見鄭崇站在門口。聽見腳步聲,他回頭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對門外的人說了句什麼,啪的一聲關上門,拿著一個牛皮紙袋走了過來。
他的臉上帶了點兒譏諷,將牛皮紙袋遞到遲早早的面前,冷笑著道:“看看吧,這裡有祁子川找?瑜冉錄音以及相片,這樣我總能洗脫罪名了?”
遲早早的沒有去接那牛皮紙袋,抬起一雙晦澀難明的眸子看向鄭崇,平靜的道:“到了現在,你覺得我們還合適嗎?也許你不覺得累,可我,真的累了。”
微微的頓了頓,她萬分艱難的開口,緩慢而又堅定的道:“前所未有的累,如果可以,我更希望,從未去過s市,從未遇見過你。”
身心俱疲,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心裡,在此刻,是否還存在著所謂的愛情。
她所有的勇氣,也許,早在去s市的時候耗光。早知如此,不如不見,不如不戀。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臉上很平靜,平靜得沒有任何的波瀾。鄭崇的心臟沒由來的一陣窒息,腦子中突然想起醫生所說,流產的時候她並未打麻藥的話,喉嚨裡一陣哽噻,拳頭不自覺的握緊。
當初的她,是經歷了怎樣鑽心刺骨的疼痛?因為痛,因為有了那個教訓,所以,才會覺得累覺得疲倦麼?
即便是重新開始,即便是再在一起,她也無法放下心房,害怕,害怕他,隨時會丟下她。
鄭崇忽然想起,她說起他是因遺產才會想和她結婚時的慘然的笑容,心臟的傳來了一陣刺痛。他鬆開了拳頭,放柔了聲音道:“早早,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只因這輩子,我不能沒有你。也許,你還在為我爸立下遺囑的事情不能釋懷。但我想和你在一起,都與那些無關。”
“他所分的股份,我三輩子也花不完。可那又能如何?這些年,我從未想過要和他們爭,不然,我也不會四處的遊蕩。以前,我害怕,不敢直視自己的內心。可現在,我很清楚,沒有你,就算擁有再多的財富,我這輩子也完了。我已經和他們都說清楚,我父母名下的股份,不動產,我什麼都不要。這樣,足夠表示我的誠心嗎?”
他的語氣堅定而低柔,像是怕嚇到遲早早似的。遲早早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無比苦澀的道:“你何必這樣,鄭崇,我……”團向畝巴。
她的話還未說完,鄭崇就開口打斷,堅定的道:“你不用現在就回答,我知道你需要時間,我會等你。”
遲早早的?子酸澀不已,一時無言,鄭崇很快就岔開了話題,拿起了沙發上早已準備好的衣服,遞給遲早早,若無其事般的道:“剛才怕你會走,才沒給你。換上吧,吃了東西我送你回去。”
遲早早沉默著,接過衣服去臥室換上。出來的時候鄭崇已經將粥和鹹菜擺在了桌子上,有些不自在的道:“阿姨沒過來,將就些吃吧。”
這是鄭三少第一次下廚房,遲早早看向那粥,米是米,湯是湯,還未融在一起,也不知道煮沒煮熟。
鄭崇見遲早早沒動,有些不自在的清咳了一聲,道:“我嘗過了,已經熟了的,能吃的。”
從未做過這種事,他的面上有幾分尷尬。主動上前替遲早早拉開了椅子。這一頓早餐吃得是索然無味,那粥也只是熟了而已,完全沒有任何味道。倒是阿姨醃製的鹹菜挺好吃的。
吃過早餐,鄭崇主動送遲早早回去。路上的時候還買了一條絲巾,替遲早早遮住脖頸間他昨夜留下的痕跡。
他本是還想和遲早早說說話的,但在一直有人打電話。待到下了車,又忽然覺得找不到可說的,只得放柔了聲音道:“好好休息,明天去看電影好嗎?”
他放下姿態,遲早早不自在得很。匆匆的點點頭,便進了樓道中。鄭崇本是想跟著進去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皺了皺眉頭,看著那道身影消失在陰影之中。
第二天中午,鄭崇便出現在了小區下,手中拿了一束玫瑰。這是週末,小區下有好些人在打麻將吹牛。他的面容俊朗,才從車上下來就吸引了好些人的目光。
遲早早下來的時候,他已經在挨個兒的散嚥了。遲早早有些懊惱,瞪圓了眼睛道:“你怎麼來了?”
“我給你打了電話,你不接我就過來了。”鄭崇笑得有些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