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訊息對我來說無疑是一記晴天霹靂,不過仔細想想,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以那個幕後黑手的一貫行事手段,還有傑出的反偵察能力,怎麼可能將指紋或者是DNA資訊這麼輕易的留在雜誌上呢?
我之前有的那種想法,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至於那雙斷手,法醫那邊也有了具體的鑑定結果。
法醫得出的結論與我當時的判斷倒是出入不大。
斷手的切口處十分平整,能夠完成那樣切面,對方要麼有著醫學方面的經驗,要麼從事過屠戶方面的工作。
斷手的手腕錶面出現了淡紫色的腐蝕的痕跡,經過化驗的確是因為氰化鉀所造成的。
而那雙斷手究竟屬於何人,至少到現在為止還沒從Z市的DNA庫中找出與之匹配的資訊。
至於能否找出相匹配的資訊,到如今也是個未知數。
總之到了目前為止,我所做出所有的努力,基本都沒有什麼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關上手機,深吸一口氣,我嘗試著儘量去接受到目前為止並不太樂觀的情況。
至少從現在來看,我已經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了。要麼從黑金市這邊找出舉足輕重的證據,要麼等著被當做犯罪嫌疑人關進監獄接受調查。
可眼下,我已經朝著第二種可能性漸行漸遠了。
金邊眼鏡已經早早的等在了候機大廳那裡。
許久不見,這傢伙竟然變得有些發福了,原本枯瘦的臉龐變得圓潤起來,而鼻樑上的那支眼鏡變得愈發的閃亮。
總之,這傢伙越發有了類似高層領導的氣場。
我同金邊眼鏡介紹過路遠之後,便急忙問他關於葉無雙五年前那起案件的具體情況。
相比起我的匆忙,金邊眼鏡倒是顯得不緊不慢,先是拿出兩根中華煙,分別遞給我和路遠,隨即引著我們朝著候機大廳外面走去。
“卷宗已經找到了,就放在外面車上,如果不介意的話,咱們邊走邊聊?”
“可以!”
畢竟客隨主便,既然麻煩了別人,那麼理應聽從金邊眼鏡的安排才是。
況且我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興許早就在我抵達之前查出了什麼關鍵的東西。
上了他那輛路虎車,金邊眼鏡很快把一份卷宗遞給了我和路遠,自顧的在前面吸著煙。
寥寥幾頁的卷宗,卻因為封面上方強的名字,而顯得格外扎眼,按我的這種閱讀速度,愣是花了大半個小時,才將卷宗裡的全部內容盡數消化。
罷了,我和路遠自顧的吸著煙從而陷入了沉寂之中,原來,這起所謂的過失傷人罪,並不像我當初預想的那麼簡單。
五年前,黃毛還只是黑金市某羅姓大哥手下的一個馬仔,至於那個羅姓大哥的具體身份資訊,卷宗裡面並沒有記錄,只是給了一張模糊的證件照。
有一次,那個羅姓大哥在當地一間飯店吃飯時,突然起了色心,看上了當時在飯店兼職的女大學生,尹佳慧。
羅姓大哥見色起意,令人將尹佳慧騙入包房之中,並欲與其強行發生關係。
正巧這時候,尹佳慧的哥哥,尹達趕到了現場。
因為尹達是當地體校的學生,主修自由搏擊,加上當時包房內除了那位羅姓大哥,只有另外三名成員。
尹達從飯店廚房拿來了菜刀,直接衝進包房之中,從羅姓大哥的魔掌中救下了自己的妹妹。
只是,兩人也因為這件事而結下了良子。
半個月之後,尹達在體校的後操場慘遭毒手,身體各處出現多處開放性骨折,胸腔積血嚴重。
最關鍵的是,他的右側顱骨損傷嚴重,經過治療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可尹達的後半生,大機率只能在病榻上度過了。
在事發的前幾天,曾有學生目擊過那位羅姓大哥出入過體校正大門,可因為沒有直接目擊者,警方也不能只憑借這點就將其定罪。
因為案子在當地影響轟動,上頭迫於壓力,限定方叔半個月內必須要給尹家一個合理的解釋。
剛巧在尹達被送進醫院進行緊急治療的第二天,一個男人主動來到警局投案自首,說是尹達的重傷,是他一個人所致的。
而這個人男人,就是黃毛,葉無雙!
黃毛自首的時候,他的的臉上以及身上也有過一些被毆打的痕跡,左臉甚至還縫了幾針,只是其所受的大多都是外傷,和尹達相比,簡直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