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殷血歌輕鬆的笑容,在場的眾多仙人無比心生警惕。一些敏感一些的府令甚至有意無意的挪動了一下步伐,讓自己和崇元等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了幾步,擺出了一副涇渭分明的架勢來。
他們沒有必要為了崇元而招惹一個莫名的敵人,無緣無故的結仇,這在仙界是最危險的事情。
崇元、趙天德、敖埅等人臉色一陣陣的發青發綠,他們深深的看著殷血歌,眸子裡光芒閃爍,也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尤其是崇元的眸子裡更是殺意凜然,如果不是時間、地點都太過於特殊,他很可能已經親自出手對付殷血歌了。
有九華宗做靠山,崇元需要忌憚的人和物其實真心不多。就算殷血歌身後藏著一尊大羅道祖又如何?以九華宗的底蘊,以九華宗諸位前輩的實力,大羅道祖也無須害怕。
迅速的清點了一下九華宗擁有的雄厚實力,崇元忐忑的心再次篤定下來。他狠狠的一抖袖子,突然厲聲呵斥起來:“殷血歌,殷府令!火鹿子和你生死賭鬥,被你擊殺那也是他學藝不精,是活該。但是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震毀圊雲州府衙大堂,你,你,你可知罪?”
傅三峰迅速的回過神來,他轉過身,看著身後坍塌的兩重大殿,臉色頓時一陣青綠,就好像被人強塞了一塊狗屎在嘴裡一樣,身體也不自覺的抖了起來。
“本官的,府衙!”傅三峰氣得話都說不囫圇了,他雙手緊握成拳,憤怒的向著殷血歌咆哮起來:“殷府令,你好好的賭鬥,為何毀了圊雲州的府衙?你可知罪?”
看著和崇元採用了同樣口徑的傅三峰,殷血歌不屑的曬然一笑。他挺起胸膛,看著惱怒無比的傅三峰冷笑道:“州令大人好沒道理,這衙門修建得不夠結實,被我震塌了,你不去找將作監的人,治他們的死罪,反而來怪我?”
扭過頭去。不屑的向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殷血歌冷然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當中上下其手,貪墨了仙庭發下來的費用,否則堂堂的圊雲州的府衙,怎可能被我幾道雷火就震塌了?”
傅三峰臉色一陣陣的陰晴變化,半晌沒吭聲。
在場的眾多仙官、仙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硬是沒人敢開口的。朝貢大典,誰也不會傻乎乎的開啟州府內的眾多防禦大陣和禁制,這不是給自己添麻煩麼?萬一哪位府令走錯一步。被防禦大陣擊殺的話。這罪過要算到誰的頭上?
但是就算是不開啟防禦大陣和禁制。州府的兩重大殿依舊是極其牢固的,就算是尋常地仙傾盡全力的攻擊,也不見得能損傷州府大殿的屋瓦。更不要說殷血歌和火鹿子賭鬥的時候,附近還有天仙已經預先佈下了防禦禁制。隔絕了他們爭鬥時的法力波動。
可是誰也沒想到殷血歌這個怪胎,居然將這麼多天仙聯手佈下的禁制都給破壞了。更沒人想到,他的血海鬼卒中居然有如此多的天仙級大能,他們聯手發動雷火一通猛轟,圊雲州的府衙自然抵擋不住那等狂暴的法力衝擊,除了坍塌還能怎樣?
這個罪過,怎麼算也不能算在殷血歌頭上。
傅三峰和眾多仙官、仙吏都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節,所以他們才沒吭聲。傅三峰是憋屈和憤怒,而眾多仙官和仙吏則是唯恐惹禍上身。觸怒了傅三峰被他當場發作。
過了許久許久,傅三峰才‘嘿嘿’一笑,他向著殷血歌點了點頭,然後用力的一甩袖子轉身就走。一邊走,傅三峰一邊冷聲喝道:“今日的朝貢大典。就此完結。稍後本官愛子滿月酒宴,還請諸位大人準時出席才是。”
走出了幾步,傅三峰突然猶如發癲一樣咆哮起來:“將作監,將作監的人都死了麼?沒看到大殿都坍塌了?給本官趕緊修繕,趕緊修繕,給你們三個時辰,如果不能恢復原樣的話,全部砍了吧,留著你們這群廢物還有什麼用?”
傅三峰真的是氣得糊塗了,他只覺得嗓子眼裡一陣滾燙,差點就沒吐出血來。
自從仙庭建立以來,被毀掉了兩重大殿的仙庭州令,傅三峰估計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位。這訊息如果傳回了中央仙域,被仙庭的那些高官大佬們知道的話,他們會怎麼看傅三峰?
最少最少,一個‘不堪重用’的評語是免不得的。這不僅僅影響到他傅三峰在仙庭的前途,甚至還會影響到他在太皓宗內部的前途。一個連自己府衙大殿都保不住的州令,你還能指望他有什麼大用不成?
殷血歌雙手揣在袖子裡,望著傅三峰的背影‘嘿嘿’一笑。
他很是輕鬆的向身邊的那些仙官、仙吏點了點頭,笑吟吟的說道:“州令大人有點上火氣不是?何苦來